第267章 無頭女屍(55)(1 / 1)

被宋紓餘毫不避諱的拽著手臂行走,穆青澄有些惱火,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掙脫他的鐵鉗大掌。

想生氣,可也隻是想了想,她便又打消了念頭。

同上司吵架,不利於公事開展,耽誤她破案的速度!

於是,她耐著性子,軟化他的怒氣,“大人,你不是餓了嗎?正好我也沒吃飯,我陪你共進午膳?”

宋紓餘薄唇緊抿,不發一言。

穆青澄頗覺無奈,隻好勉為其難的撒了個嬌,“大人,你抓疼我了。”

宋紓餘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倏地鬆了手!

顧忌著衙門大院裡人來人往,穆青澄不好說什麼,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後宅而去。

宋紓餘自知沒有控製好情緒,又做了糊塗事,訕訕的跟在她後麵,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媳婦兒,大氣不敢喘。

直到進了主院,傳了膳,兩人悶聲不響的各自填飽了肚子,穆青澄才發了難,詢問道:“大人,剛剛是怎麼回事兒?無頭女屍的身份,我有了點兒眉目,正跟林書辦細說呢,您乾嘛扯拽我?既沒理由,又不打招呼,您這麼做,讓林書辦心裡怎麼想?”

宋紓餘聽得心裡直打鼓,連敬稱“您”都搬出來了,他要是回答不好,她會不會又開始規矩的自稱“卑職”?他好不容易拉近的親密距離啊……

“咳——”

宋紓餘心虛的清了清嗓子,努力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青澄,你誤會了,我剛剛突然想起了一件緊急的事,沒來得及跟你解釋……”

“是嗎?”穆青澄眯了眯眸,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謊言,“可我瞧著不像啊!大人,您說實話,是不是又亂吃飛醋了?”

宋紓餘不假思索的否認,“沒有!堅決沒有!”

穆青澄直接被氣笑了,“大人,你能不能有點兒自信心?放眼京師,論相貌,論氣質,哪個男子能比得過大人?”

“好像確實沒有……”

“那我們現在能討論公事了嗎?”

“……”

宋紓餘捏了捏太陽穴,找個勤政敬業的夫人,也算好事兒吧?起碼她沒有多餘的心思肖想彆人!

穆青澄將今日所辦的幾件公事,作了詳細彙報,對於中山王世子沈坼,她也一五一十的講了個完全。

“大人,這個世子,我一開始覺得他有點缺心眼兒,好似沒心沒肺的,萬兩罰金說交就交,自己的手下戰敗,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跟我們一起笑話,他被我按著下跪,竟也沒有惱羞成怒。他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像個貴族子弟,尤其是看了他寫的‘大周風物誌’,我越發覺得此人雲裡霧裡的,教人看不清真容。”

穆青澄說完,把那本書遞給宋紓餘,進一步說道:“書裡記錄了大周不同地域的風土人情,及隨著曆史長河,消失於那片土地上的古國民族。雖然我才看了十幾頁,但不難看出,著者頗具文采,絕非無腦之人。”

宋紓餘蹙眉道:“你說,這本書是沈坼所著?”

穆青澄點頭,“嗯,他自己說的,還給自己取了個筆名‘歲無憂’,打算讓翰林院給他的書修撰一番,而後印刷售賣。”

宋紓餘沉思許久,道:“青澄,此人怕是不簡單,我們靜觀其變,看看中山王會作何反應。”

“好。”

穆青澄從膳桌前起身,“大人,大夫應該給受傷的捕快包紮完畢了,我們現在過去探望一番?”

因著男女有彆,捕快們不好意思當著穆青澄的麵脫衣治傷,所以穆青澄才沒吃午飯,一直等在政事房。

宋紓餘身為主官,是必須要去的。

倆人結伴去了廡房,跟大夫詳細了解了每個人的傷勢情況,方便找家人過來照顧的,便派人去請,家人不便的,宋紓餘則讓劉媽媽安排小廝過來照應。

用藥、膳食,自不必說,隻要能讓捕快們儘快好起來,宋紓餘是從不吝嗇銀錢的。且因著他們英勇儘職,宋紓餘給段千重這一隊人全部發了賞銀,全衙通報褒獎。

此舉,既鼓舞了人心,也令京兆府上下的凝聚力更強了!

……

下午,陸詢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來了衙門,參與聯合辦案。

穆青澄召集人手議事,將涑河女屍案和廖如意失蹤案的詳情進展,全數告之陸詢。

鑒於中山王的變故,宋紓餘暫時無法離京,再加上涑河女屍的身份有了新進展,穆青澄便決定推遲幾日再去找神墨村。

還有一個原因,她沒有講明。

沈坼的大周風物誌,她尚未看完,許是刑案人的直覺,神墨村的下落,她隱隱覺得,會與這本書有關。

隻不過,現在無憑無證,不好教人信服。

陸詢加入了破解“浮遊飛白鷺,烏丸入狼山。”和羊皮卷的謎題。

穆青澄尋了個角落,沉下心閱讀大周風物誌。

忙碌的一個下午,時間飛速而過。

宋紓餘換上常服,去北監走了一趟。

他沒讓人通報,於暗處觀察沈坼,但見此人作天作地,一會兒嫌床板太硬硌得屁股疼腰疼,一會兒嫌棄飯菜比豬食還難吃,甚至還嫌坐牢的日子太無聊,要求衙役陪他擲色子解悶兒。

衙役自然是視若無睹,連多餘的眼神都不帶給的。

於是沈坼便扯著嗓子吆喝,一口一個“女俠”叫得歡,直叫得喉嚨冒煙兒,嗓子啞得說不成話了,才懶洋洋地躺在床板上,改口讓人去請京兆尹。

宋紓餘始終沒有現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天色漸黑。

眾人都要下值了,林書辦和劉恒才趕了過來。

“穆師爺,許禦史的私宅、莊子全部查清了。”林書辦呈上一份紙稿,解釋道:“這是彙總出來的十一處,其中,位於城郊的有五處,都作了標記,您看看。”

穆青澄細細過目,待全部看完,她略一思索,展開京城輿圖,將那五處莊子、亂葬崗、涑河的位置,全部標了出來。

眾人湊過來察看,幾乎同時發現了一個問題:“距亂葬崗最近的陽坡莊院,隻需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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