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邊上。
宋鶴卿把兩人放在了地上,沉聲道,“跳下去……”
“啊?”
趙心妍和慕青人傻了。
這瀑布她們來過,下麵是個水潭,下麵雖然還沒有燒起來,但這起碼也有二十多米的高度。
“快點。”
宋鶴卿催促道,“跳下去……不然我一走,這裡的煙能把你們當場嗆死。”
“我……我不敢。”慕青抹著眼淚道。
“不敢也要跳,我雖然不在乎那群人是不是活著,但我真沒辦法把你們都帶下山,我的體力是有限的。”宋鶴卿搖頭道。
倒不是真的體力有限,隻是他感覺的到,自己周圍的透明罩子已經開始變淡了,雖然依舊隔絕了火焰和濃煙,但萬一罩子破了,大家都得死。
“好,我跳。”
趙心妍咬咬牙道,“你……過來扶我一下,我站不起來了。”
“行。”
宋鶴卿也不疑有他,走了過去。
可剛走到她麵前,慕青飛快的把他摟住了。
而趙心妍一手拉下了他的口罩。
“真的是你……”
“臥槽,這他媽什麼時候了,你還玩套路?”宋鶴卿沒好氣道。
“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慕青嗔怪道,“你身上的味道,隻要聞過,就很難忘記。”
“唔,還有這事?”
宋鶴卿一臉錯愕。
“秦楚,你又救了我一次……”趙心妍紅著臉道。
“秦……秦楚?”
慕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立刻道,“原來你叫秦楚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行了,彆他媽扯淡了,趕緊跳下去,不然那群人真得死了。”宋鶴卿催促道。
“好。”
趙心妍深吸一口氣,往前走了兩步,隨即卻轉身過來,踮起腳,抱著宋鶴卿狠狠的親了上去。
“臥槽。”
宋鶴卿總算明白了。
為什麼有這麼多大人物被娘們給害死了,這他媽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種事,人命關天啊姐姐。
他一手摟著趙心妍的芊芊細腰,旋轉了兩步後,順手一推,就把她丟下了瀑布。
“秦楚,你個混蛋……”
趙心妍的聲音傳了上來。
“你自己跳,還是我推你下去?”
宋鶴卿回頭看向了慕青。
“你推我……”
慕青紅著臉往前走了兩步。
“神經病。”
宋鶴卿一手抓住她的臉,然後一手頂住她的小肚子,往後一推。
“混蛋,你給我等著。”
慕青也罵了一聲,隨即消失在了瀑布邊上。
“切。”
宋鶴卿翻了個白眼後,戴上了口罩,歪著頭想了想,最終還是從地上撿起已經燒焦的樹枝,開始往身上抹灰。
慕青的話提醒了他,萬一真有人記得他身上的味道,那可就糟糕了。
回到臥龍山莊的時候。
那群人猶如嗷嗷待哺的小鳥一般,見到他就伸長了腦袋。
“來四個人,排好隊跟著走,彆他媽動手,不然我現在就走了。”宋鶴卿沉聲道。
原本已經開始齜牙的眾人,立刻收斂神色,靠近岸邊的四個人飛快的爬了起來,站在了宋鶴卿麵前。
他們一靠近,整個人都傻了。
原本稀薄的空氣,立刻充裕了起來。
他們彆感覺到火焰的熱浪了,就是濃煙都聞不到了。
“兄弟,快去快回呀,這裡撐不了多久了……亭子都快燒起來了。”有人喊道。
“知道了。”
宋鶴卿應了一聲後,側頭道,“都跟緊我,掉隊會死的……”
“是。”
四個人皆是應了一聲。
宋鶴卿疾步帶著他們離開。
等到了瀑布點上,他就示意四個人站成一排。
“不是,老兄,這什麼意思?”有人問道。
“看……救援直升機。”宋鶴卿指著天上道。
“啊?”
四人急忙看向了天上。
宋鶴卿直接一鞭腿,把四人全部都踢了下去。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
宋鶴卿聽了一下,卻始終都沒聽到落水聲,或許……二十多米還是有些高,筆挺的跳下去摔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斷幾根肋骨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畢竟如果姿勢不對的話,還是挺危險的。
他就這樣一趟四個,把臥龍山莊裡的人都帶了出來,或許是煙霧太大了,有幾個已經陷入了昏迷。
但他也管不了這麼多,讓人抬著就往瀑布下麵扔,反正怎麼死不是死,萬一丟下去,人還被救活了呢?
等把所有人帶出來的時候,整個臥龍山莊已經變成了一團火海,而原先趙心妍等人藏身的地方,也已經被煙霧籠罩。
宋鶴卿靜靜的看了一會後,正打算撤退。
突然心念一動,居然發現一道身影也出現在了森林裡。
“誰?”
“小朋友,你這避火訣使得不錯呀。”
聲音頗有些蒼老,但身形很挺拔,看著不怎麼相配。
“什麼避火訣,你在說什麼?”宋鶴卿詫異道。
“都是修行者,還和我裝傻呢?”
身形晃動,那人再次出現,已經到了宋鶴卿麵前。
宋鶴卿這次看清楚了,對方是個長得平平無奇的中年道士,這熱的天,還穿著一襲蒼青色的道袍,氣勢算是有了。
可他真的不熱嗎?
“在下張平川。”
中年道士背過身去。
“秦楚。”
宋鶴卿眨眨眼。
“走,去我那坐坐去。”
張平川伸手去拉他,可勾了兩次卻都勾了個空,回過頭來,哪還有宋鶴卿的影子。
宋鶴卿一口氣跑了十多分鐘,這才停下了腳步。
鬼他媽剛才他有多受驚嚇。
那老東西,看著可不像什麼好人啊。
可正當他準備鬆口氣的時候,突然麵前又浮現了一個人影。
“小朋友,跑哪去?”
“嗯?”
宋鶴卿猛然一驚,隨即苦笑道,“老兄,彆耍我成不成?”
“沒彆的意思,就是請你去我那坐坐。”
張平川踱步走了過來,拉住了他的手。
“哥們,我真不喜歡男人……”
宋鶴卿掙紮道,“如果你有這方麵的需求,我幫你找人成不成?”
“嗯?”
張平川聞言,頓時黑了臉。
這畜生把他當什麼人了?
“不是,我……”
宋鶴卿剛想說什麼,可眼前突然一花,他再次看清楚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一座破舊的道觀裡。
破舊真不是形容詞,畢竟這地方連個板凳都是破洞的,唯一看起來像樣的,就是在道觀裡供奉的一座頗為威武的神像。
神像是虎頭人身,可身上卻穿著一襲青衫,看起來居然有那麼一絲……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