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病情如火,但現在大夫們意見不一,哪怕齊王府存藥充足,但沒有確定方子,如何抓藥煎藥。
吳穆現在喝的還是那個已成刀下亡魂的太醫留下的保命方子,可情況卻越來越糟。
昨天嘔吐的時候,偶爾還能清醒一會兒,今天卻已經完全陷入昏迷。吳愔就算再不懂醫學常識,也知道吳穆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祝明月乘坐馬車到齊王府,這裡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齊王府又在舉辦宴會呢!
杜和兒明白自己隻是個徒有虛名的側妃,吳越不在長安,她能做的事情有限。吳愔夫婦不給麵子,她也隻能受著。
祝明月執意前往齊王府探情況,杜和兒雖然幫不上太多忙,但還是給她派了幾個河間王府的護衛撐場麵。
祝明月吩咐家丁,“去找一找金業在哪兒?”
她知道趙金業在齊王府附近,可人海茫茫,想要準確找到他談何容易。
等人的間隙,祝明月下車,打量著四周停靠的車馬旗幟。
今天情況特殊,沒人講究低調行事,紛紛把自家的旗號張揚地打了出來,不難猜出,他們要麼是準備進府探病,要麼就是來延請大夫的。
祝明月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竟看到了袁家的車馬,心中暗自忖度,看來是白秀然成功說服了她舅舅出麵。
白家的家主和繼承人都不在長安,以吳愔的性子,未必會給白家麵子,相較之下,袁奇這個太常寺卿或許更能派上用場。
這會袁昊嘉已經回床上躺著,準備裝病了。
看著眼前這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場麵,祝明月滿心疑惑,實在猜不透這些人究竟是盼著吳愔把大夫們放出來,還是想看他率領八百王府護衛衝出來大鬨一場。
沒過多久,趙金業和另一個年輕人一同走了過來。
趙金業介紹道:“祝娘子,這是康樂堂的謝小郎。”
兩家淵源甚深,祝明月微微頷首,就算是認識過了。
趙金業上前,悄聲道:“如今除了長安各大醫館,許多高門的人都在這外頭。”
人多得都快把他們這些先來的人擠得沒地兒站了。
祝明月皺眉道:“王府內殺了幾個大夫,你知道是誰嗎?”
趙金業滿臉驚訝道:“殺人了?”
杜嬤嬤說的門外是王府二門外,不是大門。
謝開濟聽到動靜,趕忙跑過來,焦急地詢問道:“祝娘子,你說什麼?”
祝明月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有人瞧見齊王府內有屍體,既有大夫的,也有太醫的。”
趙金業和謝開濟兩個小年輕,聽到這個消息,情不自禁地哆嗦了兩下,驚得,嚇得!
巫醫樂師與百工並列,大夫在民間尊崇,說到底也都是庶民而已。但太醫不一樣,他們是有官品在身的醫官啊!
謝開濟擔憂道:“師父不在裡頭吧?”
祝明月誠懇道:“我不知道。”
杜嬤嬤並不熟悉其他大夫,又怎麼能辨認出來呢?
已經過了飯點,祝明月讓人去買些胡餅過來,先讓趙金業等人填填肚子。
齊白斂在家中得到消息時,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昨天齊王府向太醫署報了病,本以為就是普通的小病。但今日又從太醫署召了一群太醫去,顯然病情加重了。他的父親和大哥都在被召之列。
齊蔓菁歸家,道是連濟生堂的大夫都被抓走了,來人稱是齊王府的皇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