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其實有點恐嚇的意味,實際上,花果山經過多次清理,大型野獸幾乎已經絕跡。
現在參與建設的人太多,人員構成複雜,誰也不敢保證其中有沒有心懷不軌之人。
外界無法提供足夠的安全感,就隻能自己多留意一些了。
徒弟們分兩輛車坐,林婉婉索性去和顧盼兒作伴。
顧盼兒玩弄著臂間的披帛,感慨道:“祝娘子買山,何時是個頭?”
若非長安周邊沒有大片平地出售,祝明月何至於一直買山,還要花費大力氣整治。
林婉婉輕聲道:“這次又不要你出策劃案,有什麼好煩惱的呢!”
顧盼兒斜睨一眼,“那麼好的山頭,種些花該多好呀!”
祝明月又買山了,就在花果山附近。但不是用來種花,而是種茶的。
強調一遍,茶樹和茶花不是一種東西。
從段曉棠信中,祝明月得知出塞軍隊對炒茶的高度讚揚,敏銳地發現一條商機。
茶葉,大有可為,這是早就知道的事。
關中地區也產茶,隻是幾千年來沒有特彆響亮的名聲,要麼是包裝宣傳不行,要麼就是——它本身不行。
誰不知道南方盛產好茶,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祝明月連在武功購置田莊,都要多方權衡利弊。何況千裡外的南方,局勢變幻莫測,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改了彆家姓。
財產還是放在眼皮底下更安心。
好在三人中,段曉棠和林婉婉日子過得糙,向來是牛飲。在金錢麵前,祝明月可以降低一二要求。
她現在發動商隊,滿關中收集新鮮茶葉運回長安炒製。
茶葉一年四季都可以采摘,隻是不同時節采摘的茶葉滋味略有差異。
眼下茶葉工藝除了炒製之外,暫時沒有更大的突破,但買主和市場已經浮出水麵。
感謝出塞大軍親身評測、實力帶貨。
茶樹種下三五年後方才能收獲,到那時初步的消費市場也該培育完成了。
悶在車廂裡,林婉婉隻能和顧盼兒說些身邊的八卦。
弟子效其師,徒弟們卻是掀開車窗,和在外頭騎馬前行的姚南星搭話。
姚南星騎的是一匹棗紅色的溫順母馬,她從前會騎馬,卻從未長時間騎行。路程近半,大腿有些受不住,隻能回車廂和師姐妹作伴。
怪不得年前去並州時,林婉婉斷言她們騎馬趕不上大部隊。
謝靜徽滿懷憧憬地暢想道:“花果山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又是花又是果,光是名字就令人心生向往,難以抗拒。可惜現在正值春天,不到結果的時節。
杜若昭回憶起從平日隻言片語中拚湊起來的信息,“應該什麼都沒有吧!”
謝靜徽仿佛聽見天大的笑話,質疑道:“怎麼可能!”
杜若昭:“就像四野莊剛開始那樣,什麼都沒有。”
她們也算見證四野莊一步步發展起來的,最開始的確沒什麼東西。屋舍、工坊等建築,都是後來才逐步建設起來的。
齊蔓菁去過四野莊,簡直是她夢想中的莊園模樣,阡陌縱橫、屋舍儼然。若說數年之前,隻是一片普通的田地,她是萬萬不敢信的。
彆管是下鄉實踐還是出門遊玩,徒弟們的心情都十分雀躍,她們少有能出城透氣的時候。
一般人無事不會往城外走,更何況她們背負繁重的課業。
很快這種小雀躍就在漫長的旅程中逐漸消磨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