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7章(1 / 1)

孟章找補道:“可他確實要防刺殺!”

白雋若非重重防護,張句肯定會找機會刺殺他的。

一旦白雋有個三長兩短,朝中再難找到一個能挑起並州擔子的重臣。

哪怕有,也不敢來了。

段曉棠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彆處,“這年頭造假成本太高了!”

範成明事後曾請柳琬仔細研究過那封文書,從每一個細節入手,試圖找出其中的破綻。

字跡做不得準,因為除了呈送皇帝的奏折,其他的文書,未必需要白雋親筆書寫。

就像段曉棠自己,也常常嫌麻煩,將許多文書工作交給手下人去做,而這個“冤大頭”通常都是孫安豐。

柳琬結合一部分過往白雋往來的文書上的痕跡,仔細分辨。

蘿卜章暫且不提,雍修遠收到的那封文書上的墨汁是山西名墨鬆心墨,印泥則是錦砂芝泥。

白雋或者說他的心腹文書習慣使用藕絲印泥和長安製墨名家製作的私墨。

談論起墨跡的深淺、芳香、色澤等行內話,普通人自然是聽不懂的。

柳琬舉了一個淺顯的例子來說明問題。

張句仿冒的文書,材料價值在市麵上隻能算中等水平;白雋手上的墨和印泥,則是有價無市的珍品。

若非得給出一個價格的話,兩者之間的差距少說也有數十倍。

段曉棠暗道,白雋不論書法如何,寫出來的每個字都散發著金錢的芳香。

想想她過往是有多隨便啊,毛筆能寫、鉛筆能寫,事態緊急時,連木炭都能用。

如今她手下的人也沾染了這個毛病,不甚緊要的情報文書,都用鉛筆記錄。

這玩意除了字跡不好保存之外,沒其他缺點。出門在外,全套筆墨紙硯確實不太好攜帶。

至於按手印這種事情,段曉棠更是隨便至極。若是一時找不到印泥,朱砂筆、口脂之類的也能湊合著用一用。

旁人若是借此分析她的偏好,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吳越心底暗暗盤算一同自己的筆墨家當,印泥和白雋是同一種,墨倒是不一樣。

若是有人想仿製出一份足以以假亂真的文書,必然要付出天大的代價,絕非張句這種出身中等士族的人所能承受。

換言之,當這份假文書橫空出世,就意味著背後的人,與他們地位相當。

杜鬆老成持重,“如今看來,並州城徹底安分了!”他們可以全心對付眼前的敵人。

哪怕還有一二餘孽,見己方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白旻露出鋒芒,隻能蟄伏,甚至順勢和遠在草原的元昊慶斬斷聯係。

呂元正沉吟道:“突厥前鋒將至。”比他們預料的時間晚了許多。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立刻從並州的八卦上轉移到了眼前的大敵上。

吳越摩挲著手腕,若有所思道:“突厥兵鋒比預計的,晚到了不少時候。能不能抓幾個活口來,打探一下王庭的動態。”

先前的俘虜地位太低,什麼都問不出來。甚至還以為阻卜仍然在位,壓根不知道已經換了大可汗。

兵貴神速,吳越敏銳地意識到,突厥王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早該正式交鋒的兩支兵馬遲遲沒有相遇。

而這種變故,對呼圖而言,絕不是好事。

呂元正接話道:“王庭的事,自然隻有王庭的兵馬才知道。”

吳越:“範大將軍所部距離最近,他的意思是不再前進,以逸待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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