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曾開玩笑,國子監對長安治安做出了突出貢獻,幸好這幫紈絝子弟在裡頭養蠱,如果全放出來,長安的治安還不知道要差到什麼程度呢。
國子監內有宿舍、書樓、公廚……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能解決,為何偏偏搬出來住?不就是嫌監內不“自由”嗎!
但這些和戚蘭娘有什麼關係呢!她們隻是為了收房租而已,否則為何特意將宅院買在這裡。
隻要租客們不出格,按時交房租就行了。
兩座小院原先有一些破敗之象,戚蘭娘和趙瓔珞買下來後,自然要進行一番修整。
李匠人本人在花果山撲騰,能找到的就是他留在長安接活的徒子徒孫。
雙方合作良久,信任自是有的,但這也是戚蘭娘第二次進這座小院。
趙瓔珞的院子先修整,戚蘭娘的往後推一推。
早先聽趙瓔珞言說,想在院角種一棵桂花樹,如今看地方空空落落的。誰能想到,在桂花樹移栽之前,院子就被租出去了。
陳牙人注意到戚蘭娘的視線變化,低聲解釋道:“同鞠郎君說好了,趙娘子若想種花,到時將苗木送來便是。”
當然作為生意人的圓滑,陳牙人不可能說得這般直白,好似裝修工程沒有完成一般。
陳牙人的說法是,房主是個愛花之人,待天氣轉暖可以贈送一批花木。且請坊間大師·王瞎子專門算過,花木入內,保管這院子風水好上加好。
趙瓔珞的個人想法被包裝成優惠大放送,鞠雅健哪有不應的道理。作為國子監出來的學生,他隻有一個要求,無毒。
對此,陳牙人胸脯拍得震天響,花果山做的什麼生意,他心知肚明,怎麼可能出現有毒的花木。
一行人進入正屋,陳牙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契書,戚蘭娘確認無誤,簽上自己的大名。臨行前,再三叮囑,愛護屋裡屋外設施。
至於鞠雅健等人預付的首期房租,戚蘭娘並不過手,等趙瓔珞回來,陳牙人自會交給她。
租約一成,這院子就暫時和戚蘭娘、陳牙人等人沒關係了。
戚蘭娘離開後,特意轉去自己名下那座小院,查看工程進度。特意和陳牙人囑咐一句,這裡往後也要種些花木。
花果山大開發,和長安各大花圃都能拉上關係,想要搞來一些雖不名貴但雅致的花木也並非難事。
花果山的規劃案,戚蘭娘從頭過到尾,深知與這些文人雅士打交道,花木不光要好看實惠,還要有好意頭。
若說意頭太俗氣,那便是能從其中附會出一絲期待在人身上出現的品格。
戚蘭娘起了個大早,辦妥了一連串的事情後,急匆匆地趕往萬福鴻。當她到達時,祝明月依舊未到。
祝明月此時在家裡見一位客人。
劉蘭芳手拽著裙角,顯得有幾分局促不安,“老家來信,說是鎮上劉財主子孫不肖,染上賭博的惡習,不得不賣地還債。”
說完,小心翼翼地看祝明月一眼。
她也是年後來拜年時,閒聊時聽祝明月提過兩句,有購置田產的打算。如今老家來信,剛好與祝明月的想法不謀而合。
祝明月沉吟道:“他家有多少地?”
具體數目劉蘭芳也說不清楚,“幾百畝總是有的,劉家幾代人都是附近的大地主。”
祝明月隻有一個疑問,“武功有不少大戶,家門附近的熟地怎麼可能流到市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