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景輝打探道:“出什麼事了?”
趙金業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
顧盼兒原本是來花想容視察產業,順便過來同林婉婉打個招呼,見她獨坐在大堂內,問道:“病人都走完了,你不回家?”
林婉婉見著好閨蜜,肩膀整個塌下來。問道:“小玉呢?”
顧盼兒答道:“父親帶去訪友了!”
追問道:“怎麼了?”
有些話林婉婉不好同濟生堂裡的人說,但顧盼兒是局外人,聽聽卻無妨。
“我以前聽過一個說法,有些夫妻遇上報恩的小孩投胎,從小到大大萬事不操心。就以為自己會教育,結果生個二胎——”
兩隻手攤開,“得兒,現原形了!”
顧盼兒沒有半點共情,“我一胎養得好,也沒想生二胎啊!”
拉拉林婉婉的胳膊,“不就是暈血症嗎?至於把你愁成這副模樣?!不是找到辦法了嗎?”
集體生活沒有秘密可言,顧盼兒來花想容晃一圈,就將周邊八卦一網打儘。
林婉婉無奈道:“不止。”
顧盼兒恍然大悟,“另一個也有問題?”
在林婉婉旁邊坐下,一副打算長談的架勢,“出什麼事了?”
林婉婉歪著頭道:“人家也不是真心想學醫的,隻不過把我這兒當做躲避婚約的避風港。”
這一屆徒弟,收得那叫一個猴子撈月一場空。
顧盼兒聞言卻是微微頷首,“小小年紀有如此心性手段,不錯!”
林婉婉斜睨一眼,“這是家長的意思,小孩什麼都不知道。”
齊蔓菁仿佛養在溫室一般,對外界一無所知。既不知有人向齊家求親,更不知齊家有心婉拒這門婚事。隻是乖順地接受家中的安排,來濟生堂拜師學藝。
她說不定以為,這是齊和昶肯定她聰慧的表現之一。
顧盼兒哀歎一聲,“那就麻煩了!”
既隻是當做避婚的手段之一,萬一哪天家長的心思改了,說不定又會將她接回去定親備婚。
趙金業捧著香爐和線香回來時,正看到林婉婉疲憊地倒在顧盼兒肩頭。
低聲道:“林娘子,香來了!”
林婉婉仿佛被激活某個開關,從顧盼兒肩頭彈起,走到櫃台前,不顧趙金業遞過來的三支線香,隻取了其中一支掰成三截,在引火的蠟燭上點燃。
右手輕輕一甩,將明火滅掉,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爐裡。隨後後退三步,雙手合十虔誠祈願。
祈願完畢,林婉婉睜開雙眼,問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問題:“金業,收徒那天,我是左腳先進的門,還是右腳先進的門?”
趙金業是個誠實的年輕人,撓撓頭:“忘了!”
顧盼兒將一切看在眼中,不禁捂著額頭說道:“婉婉,你還是回家跨個火盆吧!”
不出所料,趙金業第二天清早正在藥櫃裡頭清點藥材,抬頭一看,林婉婉在門檻外停頓一瞬,然後輕輕跳起,雙腳同時落地。
今天上午林婉婉一連看了三個病人,無比順利,沒有一個疑難雜症。不知是否昨天上香的緣故。
抬頭道:“下一個。”
在旁邊充當助手的杜若昭開門出去,呼叫下一位病患。見到來人,微微致意後,反倒退了出去。
林婉婉抬頭看見來人,驚訝道:“秀然,你怎麼來了?”
玩笑般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匣子,“你是來拿它的吧!下次我放些在藥櫃,到時你派人來取便是。”
濟生堂果真“計生”。
這玩意使用性質特殊,除了那些有特殊情趣的人,林婉婉至今找到幾個長期使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