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斂硬著頭皮答道:“這些小妹自小都是學過的。”下定決心,回去後緊急給齊蔓菁惡補一番。
好在他長在長安,大約知曉出門拜師學藝是什麼待遇,不能指望當師父的事事照料徒弟。
看在同齊和昶過往的交情上,林婉婉指一條明路,“如果不知道怎麼做,就看看南星。”
劃出道來,有個標準在,以後什麼事都好商量。
她不可能給齊蔓菁特殊待遇,齊家也不能指手畫腳太多。
姚益明驕傲地挺起胸膛,他女兒連姚壯憲遠在並州都專門寫信回來誇讚一番。
事實證明,林婉婉這番入門前的特彆輔導,並沒有白費功夫。
至少齊蔓菁拜師的時候,蔻丹一時無法去除,但指甲已經剪得整整齊齊。
另一位新弟子名叫廖金仙,祖輩是大夫,但父輩無法承繼衣缽隻得改行。
原本說的是要收兩到三名弟子,但最終隻收了兩人。有時候寧缺毋濫。
如果齊家非要講究體麵,說不得廖金仙會成為這一屆的獨苗苗。
林婉婉閉著眼睛也知道,這樣的徒弟帶起來有多麻煩,她和齊家的交情,不值得這般嘔心瀝血。
師徒見禮後,林婉婉還有幾個預約病人上門就診,於是吩咐道:“靜徽,你帶兩位師妹裡裡外外轉一圈,然後去教室溫書。”
謝靜徽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帶著兩位新師妹回到大門口,從大堂開始介紹起醫館的布局和職責分工。
“排號、取藥都在大堂進行,這片地方由趙師兄負責。他祖父也是醫館的大夫,隻是不常來坐診。”
“另外趙師兄還負責醫館內外的雜務。”
在介紹藥櫃時,謝靜徽著重提到了角落裡被視為裝飾品的毛線頻婆果。
“這是濟生堂的吉祥物,祈求平安無事。秋日是鮮果,其他三季就是毛線果子。”
高鳳金正在琢磨做幾個絨花頻婆果,更新一下花樣。
齊蔓菁小聲道:“不曾聽聞頻婆果有祈福之效。”
謝靜徽不多辯解,隻抬眸道:“師父家鄉的規矩。”
既然入門了,就要隨俗而行。
謝靜徽指著長長的藥櫃,說道:“等你們粗通藥理之後,會輪流來櫃台分藥。”
“初入門的第一、二年,休沐日可以休息。”
至於她和朱淑順,已經進入下一階段,失去休沐自由。
謝靜徽帶著新師妹們在各處轉一圈,著重介紹幾間診室。
林婉婉那間略過,遇上其他幾位大夫沒有病人的時候,謝靜徽會敲門進去,重新介紹兩位新師妹,認個臉熟。
輪到最後一間診室,謝靜徽介紹道:“這是李婆婆的屋子,她是穩婆。”
濟生堂門口已經掛上收生牌子,今日朱淑順不曾露麵,便是和李秀芸出門幫人接生去了。
說到此處,謝靜徽不得不介紹一番林門的獨特風貌,“我和你們朱師姐同一天入門,不分大小。所以立了個規矩,單日她大,雙日我長。”
“底下的南星、桃子也是如此,隻有若昭單列一行。你們若是介意,亦可分個單雙日。”
隻有開山大弟子值錢,其他的若非關門弟子,都隻是尋常。
廖金仙萬萬沒想到師門有如此獨特的規矩,“若是三十一,或者二月二十九怎麼辦呢?”
謝靜徽大方道:“那就空著。”一點不介意林門群龍無首的局麵。
輪到晁瑜英母子三人居住的小院,謝靜徽一筆帶過,“晁娘子是長病人,住在醫館調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