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右武衛便呈現出了上中下三個截然不同的階層,兩頭奇峰突起,中間隊伍異常龐大的怪相。
孫安豐和莊旭等人打來打去的沒幾個對手,中間階層的將官都快打成車輪戰了。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對將官們進行如此精細化的訓練並非沒有原因,他們是支撐一支軍隊的骨骼,要在戰場上引領士兵行動。提高他們在戰場上的存活率,是首要的目標。
說得直白一些,一個軍士和一個將官所投入的培養成本有著天壤之彆,而他們所能發揮的作用也截然不同。
武俊江的目光鎖定在右廂軍的幾個苗子身上,靳華清和溫茂瑞打得難解難分,相娑羅則和李開德不相上下……
右武衛凡是有餘力的將官,都會多學一門兵器,圖的就是的有備無患。
兵者,凶器也。學沒學過,能發揮出的威力大不相同。比如相娑羅的月牙鏟,換在沒用過的人的手裡,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好使呢。
那些從小學習長兵器的人反而更有優勢,他們為了方便出行、使用,通常還會順帶練習一些刀劍之類的短兵器。這樣一來,在戰場上便能更加遊刃有餘。
寧岩看到場中的一對組合,歎道:“還是那些老毛病,華清氣力不足,溫六準頭不夠。”
這兩人都是用劍的,加在一起簡直就是菜雞互啄,令人不忍直視。
呂元正當起和事佬,“比他們初入營的時候,已經好多了。”
話雖如此,但若是能將他們的短板補上,勉強也能當一員小號猛將使用。對深諳苟道,卻缺乏衝鋒能力的右武衛有莫大作用。
武俊江環環手抱胸道:“還能怎麼辦?華清日常坐臥帶著鐵砂袋,把溫六發配去火頭營,練一練準頭?”
整座大營中,唯一能躲過這場全員練兵的人,不是範成明,而是周水生。因為夥頭營的訓練從未停止過。
秦景的法子旨在敦實將官的基礎,但現在呂元正看來,還有改進的餘地。
呂元正心中浮現一絲念頭,眼睛微眯,“基礎要打牢,但也有投機取巧的法子。”
武俊江不解道:“還能有什麼法子?”
呂元正語氣篤定道:“這次,我們的對手是突厥人。”
說罷,呂元正上前和秦景低聲交流幾句。
隔幾步的武、寧等人,就隻見秦景時不時點頭附和。
等到中場休息時,一幫被同袍折磨得苦不堪言的將官們紛紛在小校場上或站或蹲。若是天氣再暖和一些,他們恐怕會直接躺在地上休息。
呂元正雙手負在背後,緩緩走到中間,點名道:“孫三,把我待會說的話記下來。”
諸將官一看正經事,立刻收起休閒的模樣。
呂元正目光掃視所有人,“你們知道突厥人的武器是什麼嗎?”
溫茂瑞堅定道:“武器繁雜,但以彎刀居多。”
彎刀適合騎馬衝刺劈砍,且突厥人長期遊牧遷徙,彎刀的輕便和易於攜帶使得它們成為理想的選擇。
呂元正微微頷首,“彎刀說白了還是刀,一種短兵器。”
先看向幾個手持長槍馬槊的將官,問道:“長兵器打短兵器該如何做?”
盧照喉頭微微滑動了一下,率先開口:“以長兵器之利,克短兵器之速。”
繼續解釋道:“長兵器如槍、戟、大刀等,優勢在於距離控製,可攻可守進退自如。短兵器如匕首、刀劍等,雖然靈活多變近戰犀利,但卻受限於攻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