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人傳人”現象太過嚴重,有一回白湛、盧照都上場打了幾圈。
孫安豐看著白湛熟練的手法,質疑道:“你會打?”
白湛一臉無辜道:“我怎麼不會?”
孫安豐轉念一想,白湛和段曉棠關係匪淺,私下裡玩同一種博戲不是不可能。
白湛趁熱“挑撥”,“你們和曉棠學的吧,師父也不找個高明的,名師才能出高徒啊!”
段曉棠自從下場打過幾圈,趕走了煩悶後,再也不碰牌。
孫安豐猶豫道:“段將軍打得很差嗎?”
白湛清清嗓子,毫不留情道:“她在我認識的人裡,打麻將的手藝排倒數第三。”
孫安豐瞪大眼睛:“該不會總共就三個人吧?”
白湛脖子一梗:“怎麼可能!不信你問阿照!”
孫安豐轉頭看向盧照,盧照想了想,說道:“她好像確實打得不怎麼樣。”
孫安豐望向拿著麻將牌當玩具,不厭其煩擺弄的白湛,忍不住問道:“那打得好是什麼樣?”
白湛故弄玄虛道:“打得好都不讓上桌了!”
孫安豐不服氣道:“這算什麼規矩!”
萬一他哪天麻將一道超凡入聖,豈不是被人為剝奪參賽資格。
白湛用他真誠的眼睛作保證,“真的,骰子想扔幾點扔幾點,四方牌裡有哪些牌,其他三家具體有哪些牌,需要哪幾張牌,算得清清楚楚。”
孫安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算?”
從未想過有這般打麻將的方式,不都摸著哪張打哪張嗎?
盧照微微點頭確認。
白湛故意歎口氣,“唉,曉棠不會算牌,所以連帶教出來的你們,打牌方式都如此直白。”
這番話讓白湛著實體會了一把“高人”的感覺。
莊旭急忙問道:“誰這麼厲害?”
白湛吊足人胃口,“你猜?”
莊旭順著線索往下走,“我認識嗎?”
白湛點點頭:“認識。”
盧照到底是照顧自家後勤大總管的麵子,“你們應該沒機會一起打麻將,遇不上。”
白湛點點頭:“也是。”琢磨一下諸位同袍的腦子,在沒有名師的前提下,想學算牌無異於登天。
所以奉送孫安豐一條友情提示,“與其琢磨算牌,不如練練你搖骰子的本事。”
孫安豐驚訝道:“這不是出老千嗎?”
他們搖骰子向來童叟無欺,全靠祖宗保佑。
盧照不屑道:“當然可以,想要幾點就幾點。”
轉頭對白湛說道:“當初搖出來的時候,表哥和飛鴻哥都看愣了。”
這幫人竟然借此琢磨起借此贏光長安大小賭坊的無本生意。
白湛沉重地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當時年少無知,少見多怪,“我也看愣了。”
盧照提醒孫安豐,“要練就抓緊時間,你沒幾天好日子了。”
這話並非詛咒,而是事實。
無論南衙諸衛還是並州大營,破五之後,就會全麵恢複訓練,並且不斷向外派出斥候以作前哨和情報收集。
哪怕孫安豐預定留在後方也不能幸免,以他的資質,想在跟上訓練的同時,兼顧文書和教書工作,足以榨乾他的所有精力。
骰子是什麼,不記得了!
孫安豐臉上的喜悅被衝刷得一乾二淨,“大過年的,就不能讓人多高興兩天嗎?”
氣成河豚也沒用,他打不過盧照。
白湛即將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他特意轉向孫安豐,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居安思危呐!”
孫安豐臉上瞬間布滿了苦笑,喃喃自語,“我還能怎麼思!”
他夠小心翼翼了,怪隻怪孫文宴沒把那副好身板傳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