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文人真黏糊,不光寫閨怨詩,還模仿夫妻口吻恩斷義絕。
大堂另一處,柯樂山拽著好友四處閒逛,離開長安期間,詩壁上是否有熟人新題的詩文。若是水平過得去,看在過往的情麵上,多少該友誼性的投一票。
柯樂山勸慰好友,“都回長安了,並州的事兒就把它忘了吧!”
鬱修明卻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並未向好友透露案件的細節,隻是歎息道:“怎麼可能忘了呢!”
出一趟公差回來,蘇文德把案犯、案卷往衙門一交,忙著四處鑽營,確保來年開印後,他能夠順利外放江南。
至於其他下屬,蘇文德實在顧不上了。他已經把最大的雷頂了,其他人就自求多福吧!
柯樂山不知並州相關案件細節,但管中窺豹也明白其中的風險,隻能轉移話題,“前幾日,令堂給祖母傳話,道是靳娘子已到長安,看能否抽出時間見一麵。”
鬱修明回來得遲了,這件事的確不知曉。連忙勸阻道:“要不,算了吧!”
柯樂山不解道:“為何?可是靳娘子有何不妥?”
這媒可是你娘親自做的,現在親兒子要拆台?
鬱修明倒吸一口涼氣,憑空栽贓女子名聲的事他乾不出來,更不能透露靳華清的所作所為。
隻能含糊其辭道:“你知道,靳娘子的弟弟,靳校尉也在並州嗎?”
柯樂山點點頭,“知道啊!”
右武衛除了中風的大將軍,全員都在並州。
鬱修明不得已道:“我在並州和他打過幾回交道。”
柯樂山追問道:“如何?”
鬱修明不堪回首道:“有點難纏。”
回想起審問時的情景,不禁懷疑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嗎?
是,還是兩個人合謀的。
柯樂山揭開重重矯飾,淡然道:“你是說他不懼三司威名,據理力爭,反倒讓你們吃了個癟?”
鬱修明難得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巴張合幾次,終究是不發一言。
柯樂山微微頷首,“那是得見見了。”
能被三司定義為“難纏”的,絕不是潑皮無賴。銅豌豆夠不上,但至少有幾兩骨頭和腦子。
這年頭,不光趕作業踩線,連投票也是如此,在唱票之前,忽然多了幾十張票,好在不影響大局。
春風得意樓作為一個展示的平台,大部分時候,好的詩文足以破局。
薑永嘉囑咐夥計,將計票結果張貼在空白處展示兩日。
隨後高聲對堂中賓客說道:“兩日後牆壁將重新粉刷,鄙店在櫃台處準備了筆墨紙硯,每位客人皆可領取一份,謄抄感興趣的詩文。”
柯樂山勉強算個熟客,在人潮中擠到前方,問道:“薑掌櫃,曆年其他詩文可否借來一觀?”
薑永嘉認出人,笑意盈盈道:“原來是柯郎君,好一陣沒來了。”
柯樂上擺手,不多做解釋,“去了一趟外地。”
薑永嘉解釋道:“牆上詩文都是諸位客人的靈思心血,自該妥善保存。隻是鄙店開門迎客,往來紛擾,故而謄抄後交由東家保存。”
身體往旁邊一讓,“柯郎君,莫不如先取筆墨抄寫一番。”
柯樂山自然知曉春風得意樓背後東家是何人,無論如何都不是他夠得上的人物,隻能退一步,往後自己勤快點默背謄寫。
這邊看完投票投票結果,戚蘭娘交代道:“婉婉,我們去鋪子裡,你回家看著。”
林婉婉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我保證讓你們清清閒閒過年。”
一旁的杜若昭聞言,不禁露出一絲遲疑之色,林婉婉總給人時而靠譜時而胡來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