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徐昭然兒子的乳名怎麼那麼奇怪了,原來是麻將牌。
段曉棠神色坦然道:“對啊,出生的時候,他娘剛自摸胡了一把,拿的就是六筒,生來自帶潑天氣運。”
這兆頭比什麼通靈寶玉強多了,莫失莫忘,仙壽恒昌。是不是聽著有點耳熟,像不像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後麵八個字刻在傳國玉璽上,生怕不招皇帝忌諱是吧!
莊旭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好兆頭。”給父母帶財。
麻將規則經過祝明月和林婉婉幾番梳理,摒棄繁複,終趨簡約,回歸博弈的本質。
段曉棠挑出一組麻將牌組合排列作為示範,無限拔高它的理念,“麻將就是在一係列隨機的混沌中創造秩序。”
學問淺的人,腦子轉了幾圈都沒有理解這句話的真義。但這也無妨,一門解悶的遊戲而已,又不是證道。
薛留抓住麻將的本質,驚訝道:“將軍,你也賭啊!”
段曉棠不禁哂然一笑,話語中帶著幾分玩味,“人生在世,誰不是賭徒!”
環顧四周,多了幾個旁聽生。或站或坐,皆聚精會神地學習這種新博戲。
段曉棠秉持著說學練的規矩,向眾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要不先來一局。”
莊旭和孫安豐坐對家,最後一個空位的人選有些出人意料。
吳越微微一笑,輕輕翻折衣袖,“我來試試。”
孫三公子才不管同桌的是不是三個上司呢,豪氣萬千的指使人,“把我剛贏的錢拿過來。”
段曉棠抬手阻止,淡淡道:“今日我們不賭錢。”
仰頭對薛留說道:“長生,去旁邊的袋子裡數栗子,每人二十顆,輸完下場。”
薛留爽快地答應,“好。”轉身去取栗子。
莊旭學著段曉棠的模樣,手法嫻熟地搓洗著麻將,對孫安豐說道:“我們段將軍少有不賭錢,四個人通宵打麻將,輸贏不過一二百文。”
段曉棠毫不在意被揭了底,提醒道:“專心砌長城。”
莊旭低頭看著麵前的兩遝麻將牌,質疑道:“你管這叫長城?”難怪不知道城牆怎麼修的。
麻將作為一種新興事物,周圍雖圍滿了人,彆說支招,連牌都未必能看的明白。
孫安豐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牌碼整齊,打了幾圈後終於找到了一絲感覺。摸起一張牌,毫不猶豫地打出了一張八筒。
下家的吳越卻遲遲沒有動作,眼睛在牌麵上徘徊許久,最終隻能無奈地抬頭求助道,“曉棠,我是不是和牌了?”
段曉棠既不是透視眼,又不擅長算牌,哪能知道吳越的牌是哪些。
所幸隻是隨便玩玩,段曉棠顧不得避嫌,起身走到吳越背後看一眼牌麵,強迫症發作,微微躬身幫他重新調整碼牌順序,再從桌子中央把八筒拿回來放在牌麵末尾。
宣布道:“是的,他點炮,你胡了!”
隨後段曉棠在牌中間拉出兩個空當,在其中一個位置將八筒插了進去。提示道:“五筒和八筒你都能和牌。”
莊旭和孫安豐聞言,紛紛把頭側過來看牌。
段曉棠卻將他們推了回去,笑道:“看什麼看,我們仨還要打呢!”
吳越順勢將自己的牌全部撲到桌麵上,安心看後頭的戲。眼睛瞅著孫安豐的栗子堆躍躍欲試,不忘問道:“我該拿幾顆?”
段曉棠簡短得回應道:“一顆。”
吳越一點不顧及天潢貴胄的體麵,直接動手從孫安豐的栗子堆裡抓了一顆回來。
孫安豐故作委屈,“我又不會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