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7章(1 / 1)

“詩史啊!”

範成明補刀,“等你老了,記性不好,還可以翻閱這些詩文,回憶年輕時的風采。”

唐高卓不禁笑道:“說起想當年的時候,這些都是證據。”

範成明立刻提出要求,“記住,寫我的時候,要寫得英明神武些。”

這句話一出,屋內不論是摸魚的還是摸泥的,都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範成明。

臉呢!

你和這四個字,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但範成明若是臉皮薄,也混不到今天。

右武衛作風“靈活”,不是說來聽聽的,頓時一堆人圍在孫安豐身邊,提出各自的人設要求。

範成明都敢提英明神武,他們提個英俊瀟灑、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不算過分吧!

孫安豐嘴上答應得好好好,背地裡決定堅守文人的節操。

為何要為五鬥米折腰,他又不缺米。

盧照搶了給試驗品上色的活計,偷偷和秦景說道:“榮國公戎馬征戰半生,卻有個好文不善武的兒子。”

不鬨心嗎?

孫安豐在營中負責哪些事務?文書處理、教書、講話本……有一樣和武事沾邊的嗎?

秦景輕輕點頭,“還好。”

至少很讓孫文宴安心。

盧照拿著孫安豐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顏料,小心用刷子往試驗品上色,反複幾次也蹭不上多少。無奈找段曉棠詢問,“上不了色!”

段曉棠過來看一眼,很快想到法子,“先用石灰水刷白再上色。”

屋內沒有現成的石灰,等待的過程中,盧照湊到木板邊上,查看現在的進度,太行山脈已經初具雛形,立體而逼真。

盧照環手抱胸,說起廢話文學,“前一陣表哥和我穿過太行山來並州,當時覺得它極為陡峻,現在看果然如此。”

立體的沙盤,比平麵輿圖上簡單畫上一座山,寫上太行二字,更為震撼。

一般人根本無法想象它的規模有多大。

呂元正說道:“這還不是完整的,沙盤隻做了山西及其以北的地方,河東那部分不曾包含在內。”

忽然想起一件事,對武俊江說道:“俊江,上色之前,請你舅舅來看一看。”

他們捏的山水,靠的是過往的見識,到底不曾親自考察。

右武衛隻有段曉棠、寧岩領兵出去過,但不是每一寸土地都曾踏足,比不得狄正青在本地幾十年的經驗。

閉門塑的沙盤,總有一天要拿出去展示,先將瑕疵之處修補完善,總比公開場合被人看出問題好。

武俊江爽快應承下來,“好。”

就在這時,相娑羅在門外探頭探腦,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盧照和他並不相熟,隱約知曉有些佛學背景,不知是不是酒肉和尚還俗,經常不在營中,不知借調去哪兒乾活。

實際上相娑羅出去不是乾活,而是假私濟公,借著參禪禮佛的名頭,摸一摸並州佛學界的底細,尤其是那些通曉突厥語的和尚。

畢竟光靠他一個人,哪怕有把金嗓子也撐不起偌大的俘虜營。

這次的俘虜可不能一殺了之,並州有的是礦山,缺人得緊。

彌勒教,殷鑒在前。此處的“殷”可作兩種解釋。

連向來看起來老實的和尚,都不能全然信任,可不得先摸摸底麼。

為防遭人蒙騙,相娑羅私下學習突厥語,這是他除了梵語之外學習的第二門外語。

日常對話勉強能應付,翻譯經書就是奢望。

他在並州各大寺廟盤桓多日,哪怕通曉突厥語的大師,似乎也沒有意向翻譯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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