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兒子,白秀然收得心安理得,再打探道:“到底為什麼給你這麼多?”
有些事林婉婉不介意和白秀然分享,“我在並州把四衛的將官全部看診了個遍。”
掰著手指頭算,“以我的身價出外診,幾十個有品有階的朝廷官員看過去,差不多也值這些了!”
白秀然眼神飄忽,猶豫道:“也不是每個都值大將軍的價錢!”
林婉婉之前收謝禮,最貴的是袁家,不折不扣的救命之恩。
嚴格說來,袁昊嘉的身價肯定比不上朝廷的中高階將官,但架不住量大啊!
林婉婉湊到白秀然耳邊,說起小秘密,“吳七和常人對錢財的理解不一樣。”
崽賣爺田不心疼。
白秀然好奇,“有多不一樣?”
林婉婉清清嗓子,“以前老王爺說要賞賜曉棠一個小田莊,他就把四野莊給劃出來了。”
白秀然不住點頭,意味深長道:“是不一樣。”
左右最後是自己的朋友得利,白秀然也就不多批判這種敗家子行為。臨走時沒拿金餅,而是選了一匹妝花緞,打算回去做裙子。
徐六筒不缺長命鎖,真要掛出來,一個脖子都不夠戴的。
林婉婉轉頭找來一個小匣子放一塊金餅,塞了一張小紙條,並兩匹緞子,讓陳娘子送去姚家。
這是給姚南星的辛苦費。
中午飯林婉婉不打算吃了,打定主意靠一堆零食糊弄過去,在並州可是讓她饞得不行。
姚家三口找上門來時,林婉婉正自得其樂地嗑瓜子。
姚父見林婉婉一副花花綠綠的“家常”打扮,自避去廂房喝茶,留姚南星母女在正屋說話。
姚母歉意道:“南星師父,這禮太貴重了,實在收不得。”
林婉婉輕輕將精致的小蛋糕推至母女倆跟前,溫言道:“南星跟我辛苦奔波一趟,這些都她該得的。隻是這事你們彆往外說。”
悶聲發大財才是正理。
姚母都不敢想,林婉婉隨手給姚南星一塊金餅,她自己又得了多少。問女兒她們在並州做了什麼,隻有一句做的事都經過師父和叔祖都同意。
姚母心中愈發不安,“她作弟子的,鞍前馬後伺候是應該的,怎能再接受錢財呢?”
林婉婉從容不迫地回答:“彆家的徒弟怎麼當牛做馬我管不著,但我在這兒,她們尚未出師就沒有工錢,但既然做了事,給徒弟兩個零花總是可以的。”
姚母唇角囁嚅幾下,誰見過拿金子當零花的。
林婉婉循循善誘,“你們對南星將來的顧慮我知道一些,這些錢財拿來貼補家用,亦或存起來,往後你們再添點,給她置個小宅子、小田莊做進項都可以。”
姚家的家計,倒不需要小輩努力賺錢貼補家用的地步。
姚南星沒想到此刻林婉婉就把話攤開來說了,隻能低垂著頭顱,不置一詞。
姚母心中那份固有的執念,在林婉婉麵前悄然軟化。
她曾無數次憂慮南星婚事無著,但看林婉婉的模樣,無需清晨起身侍奉長輩,亦無需忙於繁瑣家務。
冬日一張大火炕就是她的全部,擺上喜歡的小玩意和零食,角落裡還散落著徒弟的作業,顯得既溫馨又愜意。
不成親也沒什麼不好的,省了不少煩心事。隻要自己立得住,有的是後輩子侄和徒子徒孫來奉承。
姚母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鬆動,“她都是沾師父的光,否則何來今日?往後若能學到一二分本事,便受益無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