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6章(1 / 1)

家裡但凡有個男丁,就不會讓女人去乾。

倒不是顧忌官家娘子的身份,純屬這份活計累人。

似梅春兒、劉蘭芳的體格,往常在鄉下種田挑水樣樣能行。

但誰都知道晁瑜英身體虧損,就是半截蠟燭,絲毫不能勞累。

尹金明把家中門子、婆子配齊,不就是不想她辛勞嗎?

俞麗華生產當日,正逢南衙四衛家眷去送行囊,王玉耶說的那些話不是秘密。

你看,這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不僅兒子受苦,連帶孫輩都討不著好。

劉蘭芳和梅春兒過往在鄉下,雞飛狗跳的事見得多了。尹家這點事,不算超脫想象。

隻是沒想到,尹家父母真是一點不顧及尹金明前途和感受。

祝明月問道:“晁娘子現在如何?”

劉蘭芳實話實說,“瞧著人蒼白得緊,說話有氣無力,走路都晃晃悠悠。”

梅春兒憐惜道:“孩子還能借讀書出來透口氣,晁娘子除了出門挑水,壓根見不到人。”

祝明月眉頭緊鎖:“她可曾在給尹中候的書信中提及此事?”

劉蘭芳搖了搖頭,輕歎道:“她特意和我們交代,彆告訴並州那邊,想來信裡的也說的是一切安好。”

告訴尹金明,除了著急上火,還能有彆的辦法嗎?

對比其他趴在妻兒身上吸血的軟骨頭男人,尹金明已經做得夠好了。

但一頂孝道的大帽子扣下來,任誰都扛不住,尤其他還是做官的,更需顧及名聲。

劉蘭芳壓低聲音,“據我娘套來的話,尹家後娘嘴上常提娘家的外甥女,恐怕打的是治死娘仨,讓外甥女進門做官家娘子的主意。”

王翠翠可不是信口開河的臆測,這是她多年在村口大槐樹下八卦練出來火眼金睛,任誰心裡的小九九,都瞞不過她老人家的法眼。

祝明月被氣得差點笑出聲,尹金明是官,戰場上見過血。尹家害死他的妻兒,真以為再補一個妻子,就能繼續吸兩代人的血嗎?

尹金明又非愚孝之人,信不信他提刀把尹家老小全剁了!

後一條有些艱難,但尹金明羽翼已成,怎麼可能任人擺弄。

但尹家人會這麼想,因為孝道大過天,過去二三十年他們都憑借這個字,把尹金明壓得翻不了身。

劉家與尹家雖對晁瑜英的遭遇心生同情,但他們隻是鄰裡和同僚,插手不了家務事,隻是看樣子實在不能成,才來求助祝明月。

好歹是尹家的上司,身份比他們便宜得多。

祝明月另有一重顧慮,“尹家的人沒在外頭鬨事吧!”

全是拖後腿的親戚。

劉蘭芳搖了搖頭,“沒有,晁娘子咬死了沒告訴其他同僚家,隻我們兩家住得近知道一些。”

晁瑜英如何敢讓其他人知道尹金明背後是怎樣卑劣的一大家子,日後讓他如何在同僚之間做人。

梅春兒氣憤道:“還想我們牽線搭橋,我們哪裡認識人。”

尹家老少一門心思想體驗長安權貴之家的風光,算盤珠子都打臉上了。

過往一大家子有不少磕磕碰碰,但尹家的水深火熱相比,簡直稱得上其樂融融。

祝明月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尹家就是缺一個潑婦。”

晁瑜英性格還是太軟和了,若是個潑辣的,不必顧及麵子,直接將人攆出去。

要什麼臉麵,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才好。

祝明月問道:“你們說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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