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7章(1 / 1)

韓騰沉吟道:“你總不能將所有事都自己扛了。”

盧自珍會錯意,“難道……”

把來龍去脈和下屬挑明?臉麵有些掛不住。

韓騰指點,“如今你一人拽著左禦衛往前走,將官們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有然,這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話音一轉,“但現在不是戰時,他們可以不領會你的意圖,卻多少該出一把力。”

意味深長道:“人皆好勝,如今所有的壓力你一肩挑了,他們多做少做都事不關己,自然不肯用心。”

盧自珍眉目陡然輕鬆,“那如何才能讓他們用心呢?”

韓騰挑明,“自然是劃分責任,火、隊、旅、營,乃至左中右三軍,各領其責,是騾子是馬一目了然。”

這簡單的因果關係再明白不過了。軍士們不行,自然是因為管理他們的將官們不行。

男人,尤其是軍人,絕不能忍受被打上“不行”兩個字,哪怕是以擺爛聞名的左禦衛亦是如此。

盧自珍不懂練兵沒關係,他隻要把目標和大致方向劃出來,底下的將官自有手段達成。

能在地方上當刺頭的,背景靠山是一回事,手上總有兩把刷子。

盧自珍頓覺雲開月明,喜出望外,“多謝韓大將軍指教。”

韓騰謙虛道:“指教不敢當,老夫也就是比你多吃幾十年米,看得多了些罷了。”

盧自珍的心思深沉如海,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所以難以和屬下將官交心。

此時,門外傳來韓躍的稟報聲,“祖父,薛大將軍到訪!”

薛曲可不是特意來堵盧自珍的,他近來頻繁出入韓府,反倒盧自珍上門才是稀罕事。

畢竟盧自珍隻是在暗中呼應,沒有抬到明麵上來。

薛曲被請進來,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笑意,“自珍倒是稀客。”

盧自珍笑道:“特來向韓大將軍討教一二。”

薛曲問道:“聽說應榮澤邀請你赴宴?”

盧自珍擺手不屑道:“他哪天坐上大將軍的位置,再來和我說話吧!”

不全然因為立場問題,純屬看不上應榮澤,一大家子沒一個靈醒的。

自從被俞麗華擺了一道,往後南衙又是吳越掌家,大將軍位,似乎離應榮澤越來越遠了。

若吳越心腹幾衛裡出一個手段能力都過得去的從三品將軍,空降去右禦衛也不是不行。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吳越必須能將吳巡牢牢地壓製住。

所以盧自珍一點不覺得右武衛的下克上格局有什麼問題,大不了學杜鬆出去開分號!

韓騰直接切入主題:“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暗地裡依舊沒有放棄追查。

薛曲難得地露出一絲苦惱的神情,無奈道:“一無所獲。”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吳愔是個傻的。

更何況他們久在軍中,對這些人心鬼蜮實在陌生,其中又摻雜著皇家陰私,外臣更是難以插手。

他們是吳越父子的心腹,卻並非他們的親屬,有些事上難免有束手束腳之感。

現在吳愔是最“清白”的,其他皇室近支,哪怕小皇子、皇孫嫌疑也不小。

孩子雖小,但母族又不是吃素的,說不定此刻就已經在為將來籌謀了。

盧自珍右手輕輕在左手心上劃過,全是他這些年勤習武藝,偶爾打馬球落下的繭子。

歎道:“若家家戶戶,都似王爺父子倆一般父慈子孝,該多好啊。”

死得隻剩一個最知情識趣的,鬥都鬥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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