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從商日久,常見的手段無非哄抬物價、以次充好,虐待勞工自然也是見過的。
但這種動輒害死幾條性命,就為了栽贓的政敵的手段,實在少見,令人不寒而栗。
戚蘭娘歎道:“幸好反應快,把事情鬨大了!”
趙瓔珞慶幸道:“他要是反應不快,也活不到今天了。”
自從知道林婉婉在並州乾了什麼,三人對吳越的印象再度刷新。
戚蘭娘想起來,“三司不是有支派去並州公乾的隊伍剛好在麼,應該能接手查下去吧。”
祝明月垂眸,淡淡地說道:“三司自己還不乾淨呢,一小半人惹上嫌疑。”
趙瓔珞先以為是吳越公報私仇,聽完前因後果,沉著臉道:“他們有能辦成事的時候嗎?”
對三司的專業能力抱有深深地懷疑。
戚蘭娘順嘴接道:“這次若讓他們辦成事,哪還得了!”幸好叫範成明中途攔住了。
祝明月原本打算明日獨自前往王府,但回家後卻聽聞陳靈芝派人傳來消息,邀請她一同前往。
祝明月心想,麵對杜和兒,她倆總該先統一意見。
次日一早,祝明月換了一身素雅的襦裙,登上範家的馬車,一看陳靈芝亦是同樣的裝扮,心中不禁暗自點頭。
祝明月率先問道:“大夫人近來如何?”
陳靈芝答道:“在家靜養著。”
俞麗華已到孕晚期,隨時可能分娩。陳靈芝本該在家寸步不離地守著,但杜和兒相邀,她不能不去。
陳靈芝裝不了多久,試探道:“你知道了?”
祝明月點點頭。
陳靈芝淡淡說道:“大哥寫信,讓我們謹守門戶。”
祝明月說道:“以不變應萬變。”
陳靈芝握著祝明月的手,“姐姐讓我轉告你,我們關起來門來過日子可以,你常在外走動,近來王爺和段將軍都不在京中,莫要鬨出大動靜來。”
商賈本賤業,但做到祝明月的程度,旁人隻有敬仰的份。
論起苟道,祝明月也是各中高手,前提是她願意。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陳靈芝繼續道:“姐姐的意思,無論杜妃娘娘有何想法但眼下都以清淨為要。”
祝明月都苟了,遑論他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這是應當的。”
兩人達成統一戰線,萬一杜和兒有什麼幺蛾子想法,一定要使儘渾身解數按下去。
雖然她們口上稱呼杜和兒為“杜妃”,但實際上她的官方身份應該是“杜孺人”。
入河間王府一年多以來,杜和兒一直保持著低調的姿態,表麵上看起來謹慎恭敬,比當初懷孕的牛韶容存在感還低。
但祝明月深知,杜和兒沒表麵上那麼“安分”,不知這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杜和兒能有什麼壞心思呢,若非並州有變,她隻會在王府裡安心教養寶檀奴,不理外事。
但吳越在並州遇刺,不知道哪些人生出了心思,杜和兒六神無主之下,隻能按照吳越的指點尋幫手了。
兩人步入王府,杜和兒站在院門口迎接,不待行禮,各拉住兩人一隻手,親熱道:“王爺倚重範、段二位將軍,臨行前也交代我要多與範夫人、祝娘子親近。”
兩人以前隻與杜和兒打過照麵,若說深交,甚至私交那是一點沒有的。
陳靈芝客套道:“實在當不得王爺如此信重。”
杜和兒話說得好聽,“他們前後腳入營,四方征戰,同袍之誼,非比尋常。”
至於三人早期暗地裡翻白眼的事,誰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