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霞綺誇讚道:“果真好學,一看就是機靈孩子。”
誇徒弟的話林婉婉全盤接受,“主要還是自覺。”
羊霞綺一想到家裡幾個讀不進書的瘟豬,羨慕不已。“師徒一場,都是緣分。”
林婉婉繼續誇誇誇模式,“我們這一趟出來太久,種種事耽擱太多,南星生怕落後於其他師姐妹。”
羊霞綺奇道:“林娘子有幾個徒弟?”
林婉婉伸出一隻手,“五個,南星是中間的。”
羊霞綺望著林婉婉白皙的皮膚,恨不得把賠禮道歉丟在一旁,向她討教保養之道。
羊華宏昨日見林婉婉對姚南星寶貝勁兒,還以為是開山大弟子呢。
姚南星緩步到正屋向眾人見禮,羊霞綺拉著她的手,讚不絕口,“真是個聰慧伶俐的小娘子!”
眼神一示意,仆從捧著禮盒上前,羊霞綺介紹道:“你既然學醫,這些藥材便拿去練練手吧!”
給年輕小娘子送禮,最合宜的莫過於綢緞與首飾。
偏偏昨日的紛爭由錦緞引起,再贈予此類妝扮之物,頗為不妥。
羊華宏不知姚南星喜歡何種物什,但她既研習醫術,終歸離不開藥材,也算得上投其所好。
姚南星的目光輕輕掠過幾隻藥盒,世間珍藥她大多見過,羊家送出的不算稀罕貨色,但年份實在難得。
謝道:“如此厚禮,實在受之有愧。”
羊霞綺勸道:“到你手上,才是好歸宿。”
心中暗道,真不愧是太醫家的小娘子,珍藥奇藥都是見慣了的。
姚南星微微側頭,征詢林婉婉的意見,後者輕輕頷首。
姚南星這才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郭夫人厚賜。”
昨日的紛爭就算翻篇了。
林婉婉用最正當的理由,將徒弟打發走,“回去看書吧!”
姚南星躬身退下。
羊霞綺麵露難色,“還有一件不情之請,想要麻煩林娘子。”
林婉婉溫言道:“郭夫人但說無妨。”
羊霞綺是個會做人的,不會真提出叫人為難的要求。她是出嫁女,言語上便少了顧忌。
“那禍害從小瘦弱,原以為是胎裡帶來的弱症,不知灌了多少珍食良藥進去,豈料全叫肚裡的蟲吃了。”
“昨日林娘子救他性命,今日一早便見了效果。但聽說那藥要連服三兩日才斷根。”
林婉婉輕聲解釋,“羊十五的病症約是因為飲食不潔、飲用生水或者個人衛生習慣不佳所致,本也不算難症。”
起身去後麵取出一個藥瓶,交到羊霞綺手上,“我出遠門,身邊帶的也不多。”
“郭夫人帶回去,讓他每日服一粒,再連服兩日便是。其他內服的傷藥暫且停一停,免得衝了藥性。”
羊霞綺默默點頭,“這是自然。”
外傷擦點外傷藥就好了,內服的湯劑不喝也死不了人。
昨日為羊誌行看診的大夫,聽說他事先被人喂了一粒不知名藥物,也不敢再開其他湯劑。
羊霞綺打量手中的藥瓶,裡頭顯然不止兩粒,不由得瞟一眼旁邊陪坐的堂弟,直讓羊華宏寒毛直豎。
士族官吏可以說是當今衛生習慣保持最好的一群人,休沐本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羊誌行絕對稱不上邋遢,而羊家聚族而居,一個鍋裡攪食吃……
姐弟倆與林婉婉再寒暄幾句,告辭離開,坐上回程的馬車。
羊霞綺舉起手中的小藥瓶,玩笑道:“九弟,要不來一粒?”
羊華宏慣來溫雅的麵皮險些裂開,連連搖頭,“小弟體格健壯,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