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智宸大喝道:“停下。”
馮睿達沒那麼多講究,緊握韁繩調頭返回直衝著一行人而去,橫刀一揮,斬下距離最近的馬頭。
直到街道儘頭,出現影影重重追擊的行宮守衛。
白湛當機立斷,“列陣,阻截!”
一群人分屬不同,但軍中自成一體,很快根據各自的位置和能力找到對應的對手。
唯獨尉遲野在其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過這種尷尬很快就被解決了。
好歹是並州高端戰力的一部分,還能留不住區區五個刺客!
哪怕刺客用出搏命之法,也不能撼動眼前的防線半分。
守衛追擊將近,白湛高聲喊道:“留活口!”
話音剛落,最後一個刺客咬破齒間的毒囊自殺。
蘇文德判斷道:“是死士。”而且是高端死士。
這群人之所以逃跑,大約是因為發現殺錯了人。
長安養得起如此死士的高門大戶或許很多,但並州可就少了。
目標一下就小多了。
蘇文德打蛇隨棍上,“王爺,下官想請幾位太醫驗看,死士口中之毒為何物?”
這種高端“課題”,一般的仵作可沒見識過。
在吳越心中,林婉婉才是乾仵作活的好苗子,但隱約聽說過她醫術上瘸一條腿,未必是合適的人選。
而且把林婉婉露出來,難免不讓有心人聯想到他給吳嶺驗屍。
畢竟林婉婉明麵上的身份是大夫。
吳越眼神中閃爍出一道精光,“可。”
毒藥有地域性,從毒藥的種類,大致就能判斷是哪方的人動手。
白智宸眼神落在一具被馮睿達削成無頭屍體的虎口上,那裡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蘇文德試探問道:“白將軍,認得此人?”
白智宸搖頭,冷淡無比道:“不認識。”
不多時,呂元正和寧岩全副武裝進入大殿,見眾人全須全尾,不由得鬆口氣。
吳越吩咐道:“呂將軍,派兵護送諸位回去。”
呂元正思量一番,吳越身邊有範成達和右武衛兩位將領,再去紮堆沒意義,退一步護送白雋歸家,吳岫就留給寧岩了。
照理說吳岫地位更高,但誰叫白雋是疑似受害者,需要更高規格的保護。
至於其他人,隻能留給不知名的小校尉。
誰叫武俊江留守大營,右武衛沒有其他將領了。
至於段、範二人,誰不知道是吳越寸步不離的心腹(大患)。
蘇文德搭順風車,派出三司屬吏,跟在護送隊伍後去提人。
吳岫和陳景同回去,將麵臨孤家寡人的境地。
白雋的鬆鶴延年披風留在行宮做證物。
吳越意味深長地提醒,“這次可不能再弄丟了!”
蘇文德冷汗連連,“王爺放心,不會。”
白雋可沒那麼想得開,“真凶歸案,還請蘇少卿將老夫的衣物歸還。”
那是白秀然孝敬給他的。
蘇文德怔愣地望著白雋身上名聲在外的大紅猩猩氈披風,白湛剛為親爹披上的。不知該感慨這家人是心大還是頭鐵。
嘴上答應道:“這是自然。”
他拿著也燙手。
蘇文德轉頭問道:“段將軍的呢?”
段曉棠目光複雜的看著守衛的屍體,麵無表情道:“不要了。”實在想不到妥善的處置辦法。
規矩不能改,右武衛軍士在行宮門口持盾立成一排,遮掩裡頭的動靜。
諸人各自登車離去。
範成明留在行宮處置後續,暗道這兒真是個辦鴻門宴的好地方,無論內外。
吳越坐在超豪華馬車裡,不解道:“為何偏偏在行宮門口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