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睿晉的行事作風,注定了他不會輕易安分下來。
白雋對此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因為馮睿晉揪出來的人,不是白家的心腹,身上多少有些不乾淨。
這等毒瘡,越早剜去越好。
馮睿晉手持橫刀走到近前,眼神在溫和的薛留和桀驁的尉遲野反複梭巡,似乎在心裡點兵點將。
唇角微微挑起,“薛副尉,聽說你自幼是學劍的?”薛家都是用劍的。
薛留淡然地回答:“是。”
一個字引得尉遲野側目不已,所以那日他勝之不武,因為薛留用的不是趁手兵器。
馮睿晉:“今日用劍如何?”
薛留點頭,“可以。”他都帶了。
橫刀與劍,刃身都狹而直,換個近視眼隔遠點看,壓根分辨不出區彆。
但論及使用辦法,卻是天差地彆。
林婉婉和姚南星兩人提著藥箱隨後到,站在段曉棠旁邊。
林婉婉是個徹頭徹尾的外行,發表不了有價值的意見,隨口道:“這樣他倆的兵器差距是不是沒有了?”都差不多長。
段曉棠扭頭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林婉婉弱聲弱氣道:“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段曉棠無奈道:“不是這麼比的。”
高手拿一根木筷子都能殺人,對麵的菜雞抱著青龍偃月刀都沒用。
白湛輕笑插話,“若這麼說,還是新蔡郡公占優。”
範成明探出頭來,不明白白湛的邏輯,“為何?”
馮睿晉再如何天縱奇才,也被耽擱這麼些年,鮮有人與其切磋。
白湛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緊盯著馮睿晉手中的兵刃,讚歎道:“他的刀好。”
哪怕他自己不用刀,也看得心熱不已。
行伍之人愛好千差萬彆,但有兩樣免不了——寶馬和神兵。
馮睿達介紹道:“那刀是他自己打的,和普通的橫刀不大一樣。”
一個個目光如炬,實在看不出差異來。
白湛追問:“哪裡不一樣?”
馮睿達搖頭,“我哪兒知道,那是根據他自己習慣改的。”
換言之馮睿晉湊和湊合能用弟弟的製式橫刀,但反過來馮睿達用哥哥的,就有點不自在。
馮睿晉有錢有閒,雖然少有機會與外人比武,但不耽擱他全方位武裝自己。
學渣文具多,但換個角度看,有錢有興趣的學霸文具更多。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於馮睿晉手中的橫刀,刀身寬闊,寒光凜冽,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
相比之下,薛留的長劍,古樸無華,劍尖輕點地麵,帶著一絲超凡脫俗的意味。
林婉婉悄然靠近段曉棠,以僅兩人能聞的聲音問道:“他平時做法事也用這把劍?”
段曉棠往常沒注意過,但不耽擱腦袋輕點幾下,“兩不誤嘛!”
校場上兩人同時動起來。
馮睿晉反手輕輕一揮,刀刃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展現出橫刀獨有的剛猛與直接。
薛留身形飄忽,劍光如影隨形,時而如春風拂柳,輕柔而難以捉摸;時而如夏雨傾盆,劍勢淩厲,直逼要害。旨在尋找馮睿晉的破綻,以最小的力量達到最大的效果。
麵對薛留的試探,馮睿晉不為所動,雙目如炬,緊盯薛留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突然,他身形一矮,反手一揮,橫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破空氣,發出“嗡”的一聲銳響,直取薛留下盤。
這一刀,不僅力道驚人,更蘊含深厚的武學功底與實戰經驗。
麵對突如其來的一擊,薛留雖驚不亂,劍尖急轉,試圖以精妙的劍法化解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