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業不甘就此屈服,猛然發力,一腳將郭鴻振踹開,隨後拖著白勇達一路狂奔,試圖逃離困境。
一個要跑一個要拖,一時用力不對,齊齊撲到地上。
林婉婉見狀連忙衝上前去,“弘業!”
反而那個離得近的年輕人毫無動作,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冷漠的旁觀態度,甚至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林婉婉趕忙將兩人扶起來,仔細檢查著李弘業被壓在地上的雙手,見上麵隻是微微有些沙石磕碰的痕跡,並無大礙。
輕輕拍去李弘業身上的塵土,鼓勵道:“繼續玩吧!”
李弘業拔腿就跑,去和同夥彙合,將白勇達甩下一截。
樹邊的年輕人冷冷地開口,“沒用。”
白勇達怒目而視,但掂量兩人之間的差距,果斷認慫,繼續去抓土匪。
年輕人再轉向林婉婉,眼睛落在她身前辮子上綁的絨花上,“多事!”
輕哼一聲,似乎對林婉婉插手感到不滿,遊戲跌倒多大點事,至於著急忙慌去扶麼!
林婉婉攢了一肚皮氣,但出門在外以和為貴,生生地壓回去。
扶一個孩子起來,哪裡是什麼婦人之仁?分明是傳承了千年的愛幼美德。
你看路上倒個老人,我扶不扶。
不遠處一個作仆役打扮的中年人匆匆跑來,對那位年輕人說道:“尉遲八郎,比試快開始了,郎君正四處找你呢!”
尉遲八郎聞言,大聲衝白勇達喊道:“比武開始了。”
白勇達正沉迷於捉土匪不可自拔,本想大手一揮回一聲“你自去吧!”,轉頭想起白智宸交托的任務。
隻能暫停下腳步,對小夥伴歉意道:“我要回校場去了。”
話罷,和尉遲八郎等人一道離開。
林婉婉這才想起,白智宸的妻子複姓尉遲,是並州本地大族。
所以眼前的尉遲八郎和白勇達是表親,至於具體關係,上下三代都有可能。
即便明知段曉棠不會參加這場比試,但林婉婉還是對即將上演的較量生出了一絲興趣,“我們也回去看看。”
姚南星有些驚訝,“師父,你不是對打打殺殺不感興趣麼!”
甚至可以說,有多遠躲多遠。
林婉婉:“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他們也不可能真殺人。”
“萬一有人受傷見血,我們還可以現場治療。”
姚南星哭笑不得,“師父,能不能說點吉利的?”
林婉婉連忙捂住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菩薩、道祖勿怪!”
校場比試抽簽捉對廝殺,尉遲八郎手持一杆長槊,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周圍使用相同兵器的對手們。
尤其是那些來自南衙的軍中將官們更是讓他格外警惕。
馬上長兵器無非幾樣,槍矛槊戟,難學更難精。
用這東西的,都是可能衝鋒攻堅的猛將。
白智宸擔心尉遲八郎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叮囑道:“阿野,你們依次抽竹簽,甲乙丙丁相同的,便是你的對手。”
尉遲野微微握緊槊杆,問道:“姑父,這裡頭誰最厲害?”
白智宸不曾想尉遲野心大至此,老成持重道:“都是名聲在外。”沒有軟柿子
真正拉胯的,不可能送上來丟臉。
白智宸安慰道:“你彆緊張,放輕鬆去比就好。”
尉遲野隻是長得粗糙些,心思可不糙,回道:“你彆緊張!”
他躍躍欲試。
南衙出來的都是將官,並州大營也多是如此,哪怕現在未曾任官,不久後也將在軍中就職,隻他一個白身,前途未定。
本次比試以恭賀吳越繼承王位為主題,主打一個和氣生義氣,上場的人不止官階低,年紀還輕,一水地二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