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莊隻夠自用,無力支持兄弟單位。
祝明月按按眉心,隻能從夜香人手裡買。
好在現在不到春耕,算不得旺季。
四野莊派去幾個善於堆肥的農人,加上發酵的時間,剛好合適。
這年頭賺錢真不容易,每一文都帶著銅臭味。
段曉棠最近一段日子的樂趣,就是每日去營中的聽聽並州大營的新動態。
順便結合眾人的大道小道消息,找點新樂子。
朝堂上的人不敢參吳嶺,因為乖寶寶吳越覺得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再說他爹,就把你送到前線去。
是死是活,全看平時捐的香油錢夠不夠。
並州大營經過最初的混亂之後,和長安重新建立聯係。
自從長安和並州兩方的元家勢力被拔起後,再沒有截殺信使的惡性事件發生。
雪片似的奏折飛一般湧進長安。
該說的應有儘有,請罪的、表忠心的、展望未來的……
不該說的,字裡行間也能看出些許。
比如吳嶺在皇帝的默許下,殺了幾個並州大營的將官。
沒有一個是冤死的。
還有一批罪責較輕的,被吳嶺發往長安受審。
兵馬若隻剩一半,將官也用不了那麼多。
吳嶺此舉無疑是迎合並州少壯派的訴求,清洗上下,重塑並州大營的戰鬥力。
並州大營集體對此沒有也不敢有異議,他們的火力全衝著另一個人去了——馮睿達。
上有掌兵王爺、大將軍,至於盯上一個不算出挑的將軍嗎!
並州大營的將官挑軟柿子捏
這倒不是。
他們踢到鐵板了!
馮睿達自從知道北征軍始末後,徹底癲了!
兩個當事人,親哥、表哥都沒了,叫他怎麼能不恨!
並州大營但凡和此事有丁點關聯的將官,馮睿達一個沒放過。
如果說走私倒賣是邊軍的灰色地帶,陷害同袍就是決不能碰的那條紅線。
馮睿達要尋仇,吳嶺、範成達沒一個攔的。
或許他們正是要借馮睿達的手,清理並州大營一部分頑固勢力。
和隻能當肉包的範成明不一樣,馮睿達真有殺傷力。
這家夥不光有軍職、爵位,還有家世。
並州大營能壓過他的,寥寥無幾。
有,也被吳嶺親自料理了。
範成明聽了一通並州大營的樂子,搖頭晃腦道:“往後去幽州大營的人,頭得有多鐵啊!”
益州大營向來不功不過,揚州大營也就是孫文宴統領的江南大營。
範成明親自體驗過,作風稱得上“乖巧”。
幽州大營就狂野多了。
範成明原先以為盧茂隻是運氣不好,後來幽州兩個將領在大營門口被人刺殺。
重金懸賞凶手,不了了之。
結合時間和武力需求,範成明懷疑是秦景所為。
而秦景之所以會如此行事,很可能是因為盧茂之死背後疑點重重。
並州大營的兵諫隻是剛起頭,幽州大營可是把主將“諫”走了。
呂元正老成持重道:“隻要他們沒有勾結外敵、通敵叛國之舉,其他的事情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邊關總要人守,國用不足,隻能讓邊軍自籌部分軍費。
軍中發財的路子,無非幾種,真拿律法套,樁樁件件都寫著犯法。
武俊江:“那不大可能,幽州大營周邊,就一個高句麗成氣候點。”
“他們總不能通到高句麗去。”
寧岩:“話不能說得太滿。”
武俊江好奇道:“聽到什麼風聲?”
寧岩:“習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