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擰眉道:“說點你知道的。”
莊旭:“盧大將軍在左驍衛把邢國公拿下,稱他有謀反之意。”
段曉棠:“左禦衛大將軍在左驍衛,拿下了它的大將軍?”
試想薛曲跑到右武衛來,都不說謀反了,指責韓騰為老不尊。
能四肢俱全地離開,都算他本事。
莊旭慎重地點頭,“沒錯。”
段曉棠:“杜將軍呢?”
莊旭:“盧大將軍通報世子、郡王後,連帶著杜將軍一起入宮了。”
段曉棠:“老實說,盧大將軍和杜將軍,武藝誰高誰低?”
莊旭:“不知道。”
但盧自珍能在左驍衛地盤上,拿下它的大將軍,再裹挾一個實權將軍,全須全尾進宮告狀。
絕對是個人才。
果然到了大將軍這一級彆,可以偷懶但決不能菜。
由此看來,元宏大的問題更大。
他在左驍衛沒實權,但又牽連另一個要命的地方。
段曉棠滿腹心事兼一頭霧水,撞進南衙大堂。
裡頭全穿著便服的同僚,離得近了,還能聞見酒氣和脂粉味。
休沐日,連空氣都是快活的。
隻不過現在各個麵色沉重。
段曉棠掃一眼,各營的將領都在,除了領頭的大將軍,每一營都留了一兩個心腹將領在營中,以備不測。
諸位大將軍都在,除了盧、元二位。
段曉棠溜到韓騰背後坐著,旁邊挨著右屯衛諸將。
問道:“怎麼回事?”
他們不知在這兒坐了多久,門路又廣,消息總該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偏偏範成明被吳越不知派了什麼任務,缺少一個現成的小喇叭。
翁高陽壓低聲音,“哪件事?”
段曉棠直指中心,“左驍衛。”好歹是右武衛的分號。
翁高陽先出免責聲明,“當事人沒來,我們也是拚拚湊湊的消息。”
段曉棠先在心裡掂量一回翁高陽的“人品”,不算添油加醋那一掛。
段曉棠:“姑且先聽一聽。”
翁高陽開始了他那番精心整合的小道消息彙報。
今日,天公作美,晴空萬裡,微風不燥,正是人間好時節。
左驍衛百廢待興,哪怕休沐日,杜鬆也沒有絲毫懈怠,留在營中處置事務。
正當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之中時,親兵匆匆而入,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元宏大來了。
大將軍巡視營中,尋常至極,但左驍衛自有特殊之處。
不年不節,又非大將軍升帳之時,元宏大為何偏偏選在休沐日前來。
突如其來的造訪讓杜鬆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揣測其來意。
元宏大見杜鬆留守大營也有些驚訝,見麵倒也直接,拿右武衛作筏子,道是右武衛從城外砍了如山的柴火預備過冬。
他打算為營裡做點事,帶領軍士去城外伐木,讓將士們過一個溫暖的冬天。
杜鬆聞言,緩緩說道:“那就撥五十人。”
元宏大對此大為不滿,吹胡子瞪眼道:“想當年我在並州時,帶領幾萬大軍橫行無忌。區區五十人,能做什麼大事!”
他堅持要求撥出兩千人。
杜鬆梗著脖子不答應,“這裡是長安,擅動兵馬乃是大忌,恕末將不能從命。”
南衙諸衛皆是精兵,加起來才頂上一個並州大營的烏合之眾。
彆說幾萬人,帶幾千人招搖過市,就夠長安豪門心肝顫顫。
段曉棠帶三千人,都能掃蕩整個關中的匪患了。
元宏大見狀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到底誰才是左驍衛大將軍。”
杜鬆毫不退縮地回擊道:“營中兵馬皆屬南衙,是長安的屏障,即便是大將軍也不能擅自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