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俊江乾脆一口沒喝,點了一個絕不會添油加醋搬弄是非的,“相九,她們到底怎麼說的。”
相娑羅微微躬身道:“幾位小娘子受了驚嚇,應夫人到後未有思過致歉之意,反倒說了些不得體的過分之言。”
武景山:“不得體?”
武蘭菱出自名門,嫁入豪門,總不至於如市井潑婦一般罵街吧!
相娑羅:“她詛咒竇夫人和竇小娘子。”
相娑羅的訴說算是“會議”總結,一絲乾貨也無。
還不如換個會添油加醋的來呢。
武俊江:“溫六,她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溫茂瑞有些學舌的本事在身上,雖不曾親臨現場,但根據對話,雙方的大體神情,模仿得惟妙惟肖。
武俊江聽得太陽穴突突的,武蘭菱被豬油糊了心麼。
哪怕親事不成,武蘭薇是她的姊妹,竇意意是她的外甥女,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
相逢陌路也好過惡語相向。
這話,是她一個當姨母該說的麼。
武景山描補道:“四娘在閨中時亦是賢淑,現在怎的越發孤拐。”
問題當然是出在應家了。
武蘭菱在娘家什麼做派,武俊江再清楚不過,直言不諱道:“她就覺得憑家世身份,所有人都該敬著她。”
在人之上,不把人當人。
竇家先“背叛”退親,家勢又不如應家,就活該被她踩。
武俊江罵道:“什麼軟蛋男人!”
罵得是應榮軒,堂前教子、枕邊教妻一樣做不到。
但凡他有一絲擔當,事情就不可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死鬼老爹留了這樣的姐姐姐夫,一點德沒給自己積,儘拖後腿。
萬福鴻辦公區留下一地狼藉,馬車直接放進來,將諸人接走,周邊圍繞著密密麻麻地仆役。
王開陽手裡抓著一把瓜子,和陳二維站在商鋪二樓,遙遙望著離開的隊伍。
王開陽:“真打起來了?”
陳二維點點頭,“嗯,辦公區又沒上鎖,有人看見了。不是奴仆,主人家打起來了。”
王開陽嘖嘖道:“聽說還沾親帶故的。”
陳二維:“要不然段將軍和好些右武衛將官站在旁邊,何至於連架都不敢勸。”
恰逢高德生上樓來巡邏,眼睛直落到王開陽手上的瓜子。
王開陽主動解釋道:“就拿著,沒吃。”過過手癮。
萬福鴻規矩嚴,商戶不僅要交衛生費,亂扔垃圾還得另外罰錢。
因此乾淨清爽,不似其他坊市雜亂,吸引好些貴重的客人來。
陳二維問道:“高管事,方才是哪一家的貴人?”
高德生:“彆打聽,是我們惹不起的人家。”
寧嬋要去竇家陪小姐妹,寧封把近在咫尺的馬球賽拋到腦後。
招呼上久彆重逢的小狐狗們,說道:“段將軍,我們先告辭了。”
段曉棠不放心一幫愛挑事的紈絝,生怕他們趴武家圍牆上去看熱鬨。
雖然眼下的陣容,武力擔當有了,但找打的事能不乾就不乾。
段曉棠問道:“你們去哪兒?”
寧封一拍大腿,興奮道:“今日難得相聚,我們去找範二喝酒。”
雖然本質上沒多大差彆,到底沒有騎臉輸出。
段曉棠擺擺手道:“快走,快走。”
寧封勾著溫茂瑞的肩膀,快活得好似要再長出兩條腿來。
“不用帶酒,範二家酒多的是。”
段曉棠打發走一堆樂子人,轉頭望著幾間狼藉狀的屋舍,苦惱道:“這怎麼辦?”
祝明月無所謂道:“靳娘子給了一塊金子抵賬。”
全換新的都夠了。
“如果人人都這麼大方,隨便砸!”
開辟新的發財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