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親密程度,當然是武俊江一方更親近,竇家也是有魄力的。
論公義,應嘉德的底子就不乾淨。
不一會兒,竇意意胳膊上的紅腫,邊緣部分消下去一小片。
祝明月用兔毛刷蘸取一點胭脂,輕輕地刷上去,一點點補全。
輪到青紫部分,顧盼兒上手,點了幾筆。
綜合下來的成品,沒誇張多少,隻比“原作”嚴重幾分。
顧碧青問道:“臉上要不要畫一點妝容,現在看著太……”氣血充足了。
一點不像剛受過驚嚇委屈的模樣。
不管待會是情到深處還是裝模作樣,竇意意總要哭兩聲的。
祝明月搖頭道:“胭脂不防水,萬一哭起來,脫妝了怎麼辦。”
豈不鬨笑話。
萬分懷念以前那些,哪怕哭得梨花帶雨,也不會花的化妝品。
出乎意料,第一個趕來的是接到溫茂瑞傳信的寧封。
誰讓他離得最近呢。
寧封一身利落的騎裝,出現在萬福鴻,身後的親兵手裡還拿著馬球杖。
溫茂瑞:“你這是上場了?”
寧封搖頭道:“沒,本就是去湊趣的。”
裝備帶齊全,若是要上場,他也能上。
但接到溫茂瑞報信,著急忙慌趕來。
雖然兄妹倆日常誰都瞧不起誰,但親妹妹遇事不管,他還是人麼。
一場馬球賽,看或不看,打或不打,都沒妨礙。
寧封語氣急促問道:“溫六,到底怎麼回事?”
溫茂瑞:“武將軍倆姐姐家的應家外甥和竇家小娘子遇上了,想要強迫人,小嬋和梁五的妹妹在旁邊,兩邊起了爭執。”
“我們剛好路過,就把那小子打了。”
寧封:“打得好!”
寧封先去房間裡瞧了一眼寧嬋,確認她沒受傷,也沒受到多大的驚嚇。說了兩句話,就退出來。
房間裡都是女子,他待在裡頭不合適。
提腳去臨時“牢房”瞧一眼被打成豬頭的應嘉德。
地方是借祝明月的,但看守的人是孫安豐的親兵。
寧封和眾人聚在一起,質問道:“怎麼光打臉?”
看著嚴重,實際沒多大傷害。
忒不專業!
溫茂瑞解釋道:“有沒有可能,不是我們打的。”
打人不打臉,他們有經驗得很。
除了他們,就隻能是寧嬋幾個小娘子了。
應嘉德一個習武的男子,比尋常女子不知強多少。
寧嬋等人有點武功底子,激動加上沒經驗,才會搞成這副模樣。
難怪祝明月要給竇意意“保持”傷痕,這樣才有參加“比慘”大會的資格。
孫安豐小嘴一張,定性道:“哪是我們打的,分明是他自己跌地上,摔的!”
大家都是軍營裡打滾的人,被打的還是摔的,能看不出來麼。
但孫安豐既然這麼說,就是咬死不認了。
這場“事故”關鍵看武家姐弟幾個掰扯,寧家兄妹倆隻是鑲邊。
寧封心下稍安,見屋裡有一個陌生人,問道:“這位小兄弟是誰?”
溫茂瑞介紹道:“營裡新來的將官,相九相娑羅,全副尉的內弟。”
“相九,這是右屯衛的寧副尉。”
相娑羅站起身來,行禮道:“見過寧副尉。”
寧封隻注意到他掛手掌上菩提子串,行合十禮不是更合適嗎!
寧封隨口道:“以後一塊玩啊!”轉頭悄聲問道:“右武衛找個佛門弟子入營?”
滿右武衛打聽打聽,有一個信佛的麼。
溫茂瑞:“人懂規矩,總得看他姐夫的麵子呀!”
關係戶,妥妥的關係戶,必須把這身份砸瓷實了。
相娑羅是右武衛的“秘密武器”,親兄弟都不能透露。
何況連乾兄弟都夠不上的小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