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6章(1 / 1)

那些雜七雜八的交際,能往後推就往後推。

相娑羅一時不適應如此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不用這麼急吧!”

衣裳可以慢慢做。

靳華清:“儘快把行頭弄好,再在營裡演練幾次,遇事不慌。”

拍拍相娑羅,“你肩負重任呐!”

相娑羅忽然感覺,右武衛對俘虜的安置,比預想中的更重視。

問道:“你們為何也這麼著急?”

孫安豐左手指著靳華清,“這位被俘虜捅過,現在肚子上還留著一道疤。”

靳華清跳腳,“我隻是大意了。”

孫安豐:“被捅了一刀是不爭的事實吧!”右手指著溫茂瑞,“這位鎮壓過俘虜暴動。”

溫茂瑞:“就你好運,什麼都不沾。”

孫安豐翻個白眼,“誰說的,彈劾的奏章雪片似的飛來,全是我過手的,一個頭兩個大。”

靳華清摟住相娑羅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說道:“反正你現在進了我們右武衛的鍋裡,有些事就不瞞了。”

“你若是擔不起俘虜的擔子,到時候那坑就不知道誰來填了。”

“可能是我,可能是溫六孫三,薛長生也有可能……你願意接,那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相娑羅:“這麼不願麼?”

靳華清:“你沒聽麼,我被俘虜傷害過,對上他們,不知能乾出什麼來。”

相娑羅若是撂挑子,上層架構不變,下麵可能要拿一個校尉來理事。

輪到誰,誰就倒黴。

相娑羅還是無法理解,右武衛俘虜的棘手程度。

溫茂瑞:“知道為何平定三州之亂時,是翁將軍管理俘虜麼?”

相娑羅搖頭,他連翁高陽是誰都分不清楚。

溫茂瑞:“因為諸位將軍中,他官階資曆最淺。”

若是好活,還用挑軟柿子上麼。

這時候說出來也無虞,人在碗裡又跑不了。

溫茂瑞:“現在規劃的俘虜管理很清楚,範二掛名,莊三統轄,實際辦事的是你。我們瞧著棘手,對你而言手到擒來。”

拋棄相娑羅那些“拿不出手”的僧袍,幾人坐到院中的涼亭裡說話。

溫茂瑞緩緩道:“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我們皆是膏粱子弟,大概都認為成者為王敗者俘。”

在場沒人反對。

溫茂瑞繼續道:“文城立俘虜營後,段將軍曾問過那些俘虜,為何加入賊軍。”

“被抓壯丁、渾渾噩噩投奔、家人被賊軍所殺自己卻混跡其中,甚至隻為一頓飽飯……魚龍混雜。”

“文城殺俘,我至今沒覺得做錯了,被殺的沒一個是冤枉的。”

“那些人就是可憐又可恨,卻隻敢抽刀向更弱者。”

孫安豐:“就像那些山賊一樣。”剩下半句沒說,也像陳倉那群“亂民”。

後者的形容並不正確,因為陳倉大部分人是被逼的。

在反抗之前,他們什麼都沒做錯。

溫茂瑞:“當時有一個俘虜,原本是絳郡郡兵的小頭目。”

那麼多俘虜,真正能讓溫茂瑞生出一些感同身受心思的,隻有一個湯新霽。

大概因為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是或曾是肉食者,和那些一窮二白的泥腿子不一樣。

溫茂瑞:“他在前方死戰,後方的官吏卻趁機瓜分他的家業,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投了賊軍。”

其他三人並不覺得意外,雖然聳人聽聞,卻也曾聽聞過類似的事件。

尤其靳華清和孫安豐親自參與過平亂,說三州的爛攤子全是“刁民”搞出來,誰信?

溫茂瑞:“此人在俘虜營表現得溫和無害,但我一直覺得他在賊軍中所作所為沒那麼簡單,隻是沒找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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