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和林婉婉過來,此刻依照關係親疏遠近,和宗家人一塊,先將宗儲送回家。待會再去探望殷鳴等人。
以往探病送些吃食、藥材、頑器……經此一劫,所有人對入口的東西慎之又慎。
柳恪幾經糾結,送書籍字畫,他們恐怕不大喜歡,最後隻能帶著一片心意來了。
宗儲感慨萬千,“柳二,還是你這樣好啊!”
長期請假,不來國子監,避開不少煩心事。
柳恪一時無言:“我……”
昨日林婉婉來報信,柳清和秦本柔亦是生出慶幸之感,柳恪的身體,當真扛不住幾片拘那夷花瓣。
柳恪作為逃過一劫的幸運兒,隻能蒼白的安慰,“劫後餘生,必有後福。”
宗儲打定主意,此事後借機請一個長假,避開國子監內的風波。
枉送兩條性命,總得有人負責吧!
大家在國子監本就不是為了讀書,但涉及人事變動,如何都平靜不得。
林婉婉在外跑一圈,回來時快到午時了。
顧盼兒在後院坐著,見著人招呼道:“回來啦!”
不定期刷新的合夥人,突然到來,必然有事。
林婉婉開門見山,“今兒怎麼來啦?”
顧盼兒歎息一聲,“還不是為了昨日那事。”
顧嘉良昨天在家,接到消息急急忙忙去監中支應,兵荒馬亂,和林婉婉連照麵都沒打上。
柳恪長期在家自學,顧盼兒的兩個親人幸運地避開的一場禍事。既是高興,又為一場身邊的禍患而悵然。
柳月娥今兒一大早出門去那些中招的同僚、學生家探望。
顧盼兒留在家中照顧顧小玉,無事便來花想容看一看。
顧盼兒問道:“情況如何?”
林婉婉言簡意賅,“沒了兩個。”
顧盼兒意有所指道:“隻怕難以善了。”
能在國子監讀書的,都是有根底的人家,出了這麼大的事,總要有人將事扛起來。
顧嘉良一個教書的,好事輪不上,但這般天大的禍事也落不到他頭上。
林婉婉不清楚國子監內部的派係,更不知道顧嘉良的站位。看顧盼兒的表現,此事恐怕和顧家沒有利害關係。
顧盼兒想到以前吃的國子監鮮花餅,說不定裡頭摻了拘那夷的花瓣,後怕不已。
主動伸出手,說道:“一旬之前,父親帶了幾枚鮮花餅歸家,我吃了一塊,會有事嗎?”
林婉婉輕輕在她手腕上拍了一下,“要有事早就該有了,輪不到現在。”
聽到這句話,顧盼兒徹底放下心來,說起昨日的“夜長夢多”來,“昨晚做夢,開春收了十幾袋做胭脂的桃花,裡頭混了拘那夷花……”
顧嘉良雖在國子監任職多年,但顧盼兒從未踏進過國子監大門一步。
隻聽顧嘉良提起,拘那夷花貌似桃花,夜有所夢,嚇了一大跳。
顧盼兒心有餘戚道:“一早我就來,打開一袋袋檢查。”為防錯漏,還從濟生堂捉了幾個免費勞動力過去幫忙。
林婉婉並不覺得是小題大做,“明月今天一早,也是去春風得意樓、步步糕巡視,查看各種原料。”
若無動於衷,說不定哪日就栽在這上頭了。
顧盼兒:“我們的原料都是收購來的,隻能把眼睛擦亮點。”
林婉婉安慰道:“也要看劑量的。”
顧盼兒:“我怎麼聽說,拘那夷一片葉子,就能讓嬰孩喪命?”
林婉婉說的是冷冰冰地數據,顧盼兒卻切切實實有個年紀不大的孩子,難免多思多想,顧小玉又能經得住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