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淵客氣道:“今日是我等打擾了,李三郎君,還請留步!”
李君璠:“慢走。”
隨從將坐騎牽過來,將上馬時,遠處一扇門打開,出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這人柳星淵一行人不認識,但接下來從裡頭出來的人卻是認得的。
段曉棠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衣,一副家常的打扮,懷裡抱著一隻黑貓。
林婉婉靠在段曉棠肩頭,對白秀然道:“秀兒放心,我到時一定去給你加油助威。”
白秀然深知林婉婉的秉性,笑道:“千萬彆給我準備驚喜。”怕變成驚嚇。
林婉婉嘟著嘴,委屈道:“行吧!”好心總被當做驢肝肺。
段曉棠若有所感,扭頭往身後看去,卻沒有先開口,有些奇怪兩幫人怎麼混在一起的。
裴子晉笑著招呼,“段將軍!”
他打聽過一遭李家和段曉棠的背景,從來沒人說過兩家是鄰居啊!
段曉棠從不在家宴請同僚,南衙裡大部分人當然不知道她住在哪兒。
段曉棠輕聲道:“嗯。”
李弘安在馮睿達手上掛久了不自在,圓滾滾的身體不住扭動,馮睿達將人放下。
李弘安雙腳一落地,立刻衝著李君璠“啊”了一聲,示意把他小弟放下來。
兩個小孩笑嘻嘻地跑到林婉婉身邊去。
林婉婉蹲下身,問道:“安兒、小玉,怎麼變成泥娃娃了!”
李君璠緩步過來,說道:“他倆在泥水裡玩。”絕口不提那盆水是他提供的。
李弘安仰頭眼巴巴看著段曉棠懷裡的吉祥。
段曉棠輕輕地在吉祥的光滑的皮毛上撫過,“吉祥,願意和哥哥們玩嗎?”
兩個孩子不是沒輕沒重,會傷害小動物的。
吉祥沒有反對。
段曉棠彎腰將吉祥放在地上,囑咐道:“彆跑遠,就在門口玩!”
不遠處有仆婦們看著,倒不虞倆小兒一貓的安全。
白秀然翻身上馬前,對李君璠說道:“你們夫妻倆到時去我家湊湊熱鬨。”
李君璠不知是何種熱鬨,但已經率先答應下來。
客人們都離開了,段曉棠問道:“他們找你乾嘛?”李家和河東沒關係。
李君璠:“尋我打聽一些洛陽舊事。”
林婉婉撇嘴道:“看著一個個光鮮亮麗的,怎麼腦子進水,找上你呢。”李君璠在外地混了好些年頭才回來,都沒在洛陽待過。
李君璠:“他們本想尋大哥。”他隻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林婉婉不想提起李家的傷心事,轉移話題打聽道:“嘿,剛剛站在後頭,長得最帥的是誰呀?”
段曉棠答疑解惑,“柳十一郎,祝總在河東遇上,賣身葬父的那位。”
林婉婉長吸一口氣,“哇!”緩緩豎起大拇指,“實至名歸!”
李君璠:“這是怎麼回事?”
世家講究名望名聲,孝行是最好的選擇,但以柳琬的家世,不可能淪落到賣身葬父的地步。
柳星淵騎馬行在路上忽然想到,柳琬名、字皆從玉,那小兒姓柳乳名小玉,同樣長的精致漂亮,也算一種緣分。
倩娘苦無下落,柳琬隻能放在一邊,說道:“段將軍剛剛送的女客,是襄武縣君白三娘?”
段曉棠和白秀然有聯係並非秘密,但她和東陽郡公李家比鄰而居,為何所有人默契地忽略這層關係?而且白秀然和李君璠的關係看起來也很熟稔。
裴子晉:“該當是。”
二人能被旁人光明正大的掛在嘴邊,關係也當是清清白白。
晚間,李君璠終於想起白日新得的邀約,說道:“白三娘邀請我們去她家裡玩?”但他當時忘了問一句,時間和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