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1 / 1)

林婉婉沒看過醫案更沒驗過屍,“說不準,隻聽說他身體不好。”

祝明月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真要個病秧子,朝臣不可能支持,大概隻是體弱不能勞累,無法像其他精力過剩的人一樣,成日折騰。

皇帝輟朝三日,但坊間各種消息從沒停過。比如樂安郡王直接在靈堂上哭暈過去,若他得勢可能會被誇讚友悌,但鑒於表演過度,隻得一個身體欠佳的評語。

達官顯貴們最關心的吳皓身後名,因為輟朝一直沒有下文。隻知道不斷有人進出皇宮和各大王府,但每個人的立場難以辨彆。

連城門處都比往日熱鬨些,那些騎著駿馬做尋常百姓打扮的人,不知要將懷中信件送去何處。

白秀然第一次將人約到寺廟見麵,看來時機果真敏感,原先都是直接上門。

吳皓的身份注定不能由私人點長明燈,白秀然隻能跪在佛前默祝他往生極樂。

三人緩步走在一條綠道之上,隨從們都跟得遠。

白秀然轉述不知的第幾手的消息,“說是日暮時多吹了些風,半夜時發起熱來,等到天明時人已經糊塗了。”

吳皓這一場病來得又快又急,如同暴風驟雨般將所有人砸得暈頭轉向,連身後事都來不及交待。

白秀然的說法與林婉婉聽來的相差仿佛,脈案是絕密,但發病情況說法差不多。

姚南星家是太醫世家,難免和其他醫術世家沾親帶故,給吳皓診治的其中一個太醫就是她家七拐八拐的舊關係。如今正在家中惴惴不安,擔心皇帝追究他們治療不周的罪過。

彆管病人身上有沒有其他病症,沒救回來就是不周,就是罪過。

吳皓的身體,想得開的人會想慣來病弱,被疾病帶走不算意外。想不開隻會鑽牛角尖,自幼都挺過來了,為何這次沒挺過去。

林婉婉:“沒看過脈案,隻憑隻言片語難以斷定病症。”吳皓的症狀符合太多病症了。

白秀然聽完並不覺得失望,斯人已逝,她說出來並非為了追究死因。

白秀然:“昭然還在趙王府支應。”送吳皓最後一程。

祝明月:“你們怎麼想的?”

白秀然悵然若失道:“我們如何想並不重要。”

白家中立,徐昭然隻是小輩,說話分量不重。

吳皓撒手西去,留下一府孤兒寡母,曾經的趙王黨立刻四分五裂,衍生出數派。明麵上在靈堂哭喪,轉頭就在側屋爭執起來。吳皓若在天有靈,不知該如何神傷。

有不顧情麵立刻做猢猻散或投奔他處,也有想要體麵結束這一程的。

對趙王一係的安排亦有不同說法,一種人亡誌熄,往後安生度日便是。倔強不肯認輸的,還想扶持趙王的子嗣上賭桌……

白秀然糾結道:“我想要不要把六筒送回老家,宗親長輩都還沒見過他呢。”

他們夫妻倆不願意再生事,卻怕風浪波及自身。

祝明月點評道:“瞻前顧後,有點不像你了。”

白秀然此刻籠罩著一絲母性的光輝,“為人母,把他帶到世間走一遭,總要顧慮周全。”

祝明月:“六筒那麼小經得住遠途奔波麼!”若白秀然夫妻倆受牽連,徐家本家能安全?

林婉婉:“若有萬一,讓六筒找她外祖父去。”偌大一個白家怎麼可能護不住一個稚子。

白秀然言語一窒,出嫁日久愈發明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是何意,不能為娘家增添榮光便罷了,怎能再帶來災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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