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來找親戚喝酒,也是特地給她們傳信,該領的情得領。
馮睿達做無賴狀,“杏花村的地瓜燒好是好,就是喝多了頭疼。”
第一次被李君璞灌的時候,次日醒過來,人都是懵的。
林婉婉嘴角揚起公式化的笑容,“這是新釀的酒,喝了不頭疼,你嘗嘗,有什麼意見直接提。”
馮睿達笑道:“真的?”
林婉婉:“比真金都真。”
馮睿達摟住李君璠的脖子,“三郎,走,回去嘗嘗。”
院門再度合上,白秀然搖搖頭,“這個馮四郎……”
徐昭然:“已經比以前好多了。”至少沒耽擱公事。
吃一塹長一智,以前有父兄庇佑,現在得自己撐起一片天來。
祝明月從前覺得她的處事已經踩在邊緣上,在長安日久,才發現竟稱得上一句道德楷模。
許多事不在乎是非對錯,而在於強弱。
就像殺俘一事,重點不在段曉棠是否出手,而是吳嶺父子願不願意保她。
徐昭然沉吟道:“既然行營的信已經到了長安,奏折也快到了。”
消息已經泄露,無論請罪還是詭辯,吳越都該給長安一個說法,拖不了多久。
白湛:“那這幾日就該有消息了。”
軍國大事不該擅自窺探,但吳越隻要上明文奏折,總能打聽出來。
白秀然:“曉棠沒有家信回來嗎?”
林婉婉搖頭,“曉棠的信向來跟著王府的快馬回來。”
段曉棠在前線,沒和吳越在一處,信件中途要再周轉兩三日,而範成明送回來的托情信才是走的這條道。
祝明月打定主意,“明天我去拜訪範二夫人。”今天天色不早,先叫人去遞帖子。
白秀然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隻能先打探消息。”
次日一早,祝明月收拾妥當將要出門。
林婉婉猶豫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祝明月:“穩住,遇事不要慌。”
轉而低聲道:“瓔珞,晚些時候去長安縣看看那套小院子,清點下物資。”
“荷包裡裝兩塊扛餓的糕點。”抬頭看向幾人發間,“首飾全部換成金飾!”
女人的首飾不僅能夠製敵,還能充當跑路的路費。
雖然每個人都試圖安慰,不是什麼大事,但祝明月還是將隨時提裙跑路刻在心頭。
戚蘭娘:“待會讓陳娘子烤兩塊列巴出來。”
祝明月咬牙道:“行,蘭娘你待會去莊子上,讓彭莊頭珍玉挑二十個身強力壯能充當護衛的人出來。”
段曉棠走後,家裡又添了些人口,但多是操持內務。論及人力,還是從四野莊上調為好。
趙瓔珞以為祝明月是預備萬一要遠行逃亡,補充道:“要死契的。”
祝明月:“先預備著,婉婉你到醫館問問高德生,能不能出趟遠門?”
他們都沒有遠行的經驗,必須得找個懂行的。至於向導,可以找徐家或者白家借,他們家裡肯定有走過這條道的人。
林婉婉問道:“去找曉棠?”
祝明月點頭,“嗯。”不弄清楚不放心。
考慮一會抬手做阻止狀,“找人的事先停一停,等我從範家回來從長計議。”
祝明月登上馬車,“你們回去收拾下,我出門了。”
其他三人回後院換裝換首飾,趙瓔珞把林婉婉的辮子拆開重新挽發髻,插上一支壽雲簪。
林婉婉撇開頭,“這是鍍金的。”
趙瓔珞:“要的就是它不是純金的。”純金多軟啊,除了少數練家子,旁人未必能發揮出威力。“你記住,彆拔錯了。”
林婉婉點頭如搗瓜,“其實我還有銀針和迷藥。”
趙瓔珞見夠了人心鬼蜮,“有備無患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