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徐家。”
範成明:“徐千牛家?”
段曉棠:“嗯。”
範成明:“你在他家過夜?”
段曉棠:“想哪兒去了,我們本來在一塊玩,秀然突然發動了,我就留下來守著。”
莊旭:“生下來沒?”
段曉棠:“生了。”
莊旭:“男孩女孩?”
段曉棠:“男孩。”
莊旭:“洗三禮辦不辦?”、
段曉棠:“洗三是什麼?”
莊旭:“生下來第三天,給孩子舉辦沐浴儀式。”
段曉棠:“我哪知道。”第一反應,孩子不會著涼嗎?
範成明好奇道:“那孩子長什麼模樣,俊俏不?”
段曉棠:“五官、手指腳趾俱全,其他的看不出來。”
除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否則她根本分不清,長得像不像。
段曉棠林婉婉昨晚都沒回來,說是白秀然發動了。
天一早,祝明月急急趕往徐家。
白秀然成功卸貨,隻躺在床上休養覺得有些無聊,頭上戴著孫無憂新做的抹額,據說是防風防頭疼的。
平安生產的消息,早就送出去。接下來幾天,會有不少徐家白家的親眷來探望。
林婉婉對孫無憂交待道:“女眷們來招待坐一會就行,六筒頂多給她們遠遠看一眼,彆親密接觸。”
轉頭對白秀然道:“往後我每天來給你看回脈。”
當初牛韶容也是剛生產完沒事,忽然就血崩了。
白秀然已經快忘了生產的疼痛,“我現在覺得精神很好,隻是有點無聊。”
林婉婉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找人聊聊天吧!”
白秀然也沒想到,生完還要坐一個月牢。
經過徐白兩家親眷的輪番洗禮,徐六筒小朋友的名字,廣而告之。
通常有三種解釋,第一種和白雋一樣,以為是“六同”,為音律之意。
第二種以為是“六童”,即在徐家大排行中,排第六。
最後一種會打麻將的,才知道,就是一張牌。
六筒,胡了!
洗三那日,收生姥姥在上首供奉上碧霞元君神像,將光溜溜的徐六筒小朋友,往用槐條、艾葉熬煮溫湯的銅盆中一放。
先從徐家本家親眷開始,依尊卑長幼往盆中添一勺清水,謂之添盆,再往後就是外家白家,以及其他親友。
添水的同時,還要往盆裡撒一些小物件,大到金銀錁子,小到乾果。
添清水,就說長流水,聰明伶俐;
添些棗兒、栗子之類的喜果,就說早兒立子、連生貴子。
你添什麼,收生姥姥就說什麼。
林婉婉瞥一眼,盆底的金銀錁子,徐白兩家都是大戶,出手不能小氣。
附到祝明月耳邊,小聲道:“又找到一條發財路子,我都想去做收生姥姥。”
最後盆底這些財物,都歸收生姥姥。
祝明月:“癡心妄想。”
收生姥姥拿起棒槌往盆裡一攪,說道:“一攪兩攪連三攪,哥哥領著弟弟跑……”
水攪勻了,開始給徐六筒小朋友洗澡,一邊洗一邊念叨祝詞,“先洗頭,作王侯;後洗腰,一輩倒比一輩高……”
徐六筒受涼哭起來,周圍人不僅不擔憂,反認為吉祥,謂之“響盆”。
看得林婉婉心都快揪起來,一洗完澡,孩子拿繈褓一裹,同素雲說道:“快帶到後頭去,和他娘待在一處。”
這不是折騰人嗎?
封令姿望著哭得中氣十足的徐六筒,眼神不乏豔羨。
人群三三兩兩散去,封令姿抓住機會,把林婉婉請到一旁說話。
封令姿猶豫道:“婉婉,你有沒有助孕的藥?”
林婉婉上下打量封令姿,“助孕?”
封令姿雙手絞在一起,顯然內心十分掙紮,“成婚一年多,一直沒信兒。”
林婉婉:“子嗣看緣分。”你倆才結婚多久,著急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