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和幾個四處尋來的釀酒師父,從無到有研發出地瓜燒。
畢竟祝明月隻負責提供思路和大概方法,具體細節,還需要專業人士摸索。
羅滿為同樣需要調整心態,他和薑永嘉徐達勝兩人不一樣,他們是“家奴”出身,無論生意做得多大,都習慣“上頭有人”,甚至是男是女都不在乎。
因為他們的歸屬,很容易隨著家中產業劃分而變更。
羅滿為以前是做東家的,雖然產業不大,但從上到下都是自己做主。
現在隻能做掌櫃,上頭還有三個人,祝明月、戚蘭娘、趙瓔珞,三個女人,以前隻簡單和祝明月打過交道,戚趙兩人,隻聽說過名聲。
新奇的體驗,前所未知的挑戰。
祝明月比他習慣得多,以當前人的眼光,祝明月用人的辦法有點奇怪。
她不介意手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家奴還是外聘,甚至連是不是自己人都不在乎。
春風得意樓還不明顯,但恒榮祥的架子,大半是靠幾個股東支援的人才,支撐起來的。
容易是容易,但一旦合夥人鬨內訌,恒榮祥的運轉就要出問題。
但祝明月並不在乎,隻要聽話,把事情辦了錢賺了,連下屬是不是人她都不在乎。
祝明月起身,“走吧,我們去看看備選的房子。”
夥計將一行人引到陳牙人的雅間。
兩相見麵,祝明月先行致歉,“陳牙人,抱歉,讓你久等了。”
陳牙人笑道:“是我想念春風得意樓的好飯食,來的早了。”
轉頭看到身後有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問道:“這位是?”
戚趙兩人都是相熟的,唯獨此人未曾見過,而且站在一堆女人後頭,顯得有些突兀。
但陳牙人直覺此人和今天的事脫不了乾係,故而略帶“無禮”的打探。
祝明月:“這位是羅掌櫃。”
陳牙人:“羅掌櫃,幸會幸會!”原來是酒坊未來的掌櫃。
發揮職業特長,打量一番,以粗淺的職業嗅覺來看,此人從前必然和酒有關聯。屬於之前祝明月要找的目標人才之一。
羅滿為:“陳牙人,久仰久仰。”實際從未聽過,生意場上的客套而已。
祝明月:“走,我們去看看地方。”
陳牙人在前頭引路,一行人騎馬的騎馬,騎驢的騎驢。
這方麵羅滿為和陳牙人倒是有共同點。
陳牙人仔細規劃過路線,確保不走冤枉路,並且在每段路上,都詳細介紹下次將看的屋宅是何情況。
字字句句,一言一語,仿佛都是站在祝明月的角度分析,連房東能接受降多少價格的底牌的拋出來了。
讓從前少有接觸的羅滿為歎為觀止,車船店腳牙,原來還有實誠人。
陳牙人若知道他的腹誹,定然要冷哼一句,你知不知道,給祝明月撮合成一樁生意,陳氏牙行兩個月都不用開張。
要不是專業不對口,他都想投奔到祝明月手底下去。
看看他介紹過去的李匠人,現在建灶台盤炕,手底下百十來號人,一年連軸轉,賺的盆滿缽滿。
這次目的明確,陳牙人連挖井隊都沒有預備,因為必須要有現成的水。
沒井的,看都不看。最好是有井有渠,雙管齊下。
第一處地方,各方麵看過都比較滿意。羅滿為打上來一桶井水,不顧寒涼,雙手捧住觀察片刻,再灌進嘴裡。
其實長安的地下水質,隻能說一般,比不上山中甘泉。
但籌備中的酒坊,本來做的就是大路貨,質量過得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