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夫得了準話,心裡有數,往後親友打聽,也有話說。
西廂房裡,小姐妹幾個“久”彆重逢。
朱淑順:“你們作業寫完了嗎?”
謝靜徽雙手搭在桌上,腦袋又壓在胳膊上,苦惱道:“怎麼可能寫完!”
林婉婉布置的作業不多,最基礎的醫書讀寫,具體到每天讀幾頁書,練多少個字。
林婉婉沒指望徒弟們練成書法家,寫的工整能辨認就行,但抄寫一遍,不是能鞏固記憶嗎,還能多出一本書來。
鑒於當前的社會條件,林婉婉給徒弟們布置過課外讀物作業,不能隻讀醫書做醫呆子。
像杜若昭自家有書的,可以自己找書,也可以去濟生堂,把林婉婉的書借回家看,話本除外!
謝靜徽:“你們過年做什麼?”
朱淑順:“還能做什麼!”灑掃、縫補、帶侄子……還不如去醫館上學呢。
丘尋桃:“我的堂表姐妹,都在學規矩學本事,預備定親成親。”
沒有生疏,但能感受到隔閡。
說生出思嫁之心不可能,林婉婉杵在那裡,拜師的時候就說好的,幾年內不能婚嫁。
此時人重信守諾,絕不會中途毀約。
何況林婉婉親身演示,一個女人有本事,過得能有多自在。如果嫌不夠,還能看祝明月,有多威風。
謝靜徽:“若昭,你過年做什麼?”
杜若昭:“吃、喝、玩,”想了想,補充一句,“睡。”
謝靜徽:“師父呢?”
杜若昭:“師父睡的少點。”
丘尋桃低聲道:“沒追著你寫作業?”
杜若昭:“師父說,喜慶的日子,不想兩個人都不開心,讓我往後自覺點。”
謝靜徽重複一遍,“自覺點。”
杜若昭:“我大哥說,樂遊原西北的梅花開了,要不要去看看?”
謝靜徽來了興趣,“什麼時候?”
她們的假期還有好些日子,正月裡多是拜訪親戚,師姐妹幾個,左拚右湊,終於找到一個所有人都有空的日子。
興致勃勃地商量,要帶哪些東西出門玩。
送走拜年的家長們,林婉婉回屋裡的補眠,下午起床,重新梳妝打扮。
對,沒錯,轟轟烈烈的長安結婚季又開始了。
林婉婉曾經很好奇,為什麼總挑著正月成親。
祝明月:“人閒、齊、婚禮和過年物資可以一起籌備。”
林婉婉:“臘月也可以啊,娶個媳婦好過年。”
祝明月:“過年多忙,你不知道嗎?”尤其高門大戶,年前年後祭祖拜神走親訪友,規矩一大堆,新媳婦進門不知道細節,絕對會手足無措。
林婉婉:“但這時候成親,往後就是春播了。”
祝明月:“你覺得我們去的人家,有幾個需要女眷下地的。”
她們去的人家,有段曉棠的同僚,祝明月的生意夥伴,林婉婉的同行……最次,也是一個小有資產。
一家四口,分四撥走。至於趙瓔珞,繼續在家避風頭,等年後開市。
林婉婉:“終於知道世家大族,那麼多人口,是做什麼用的。”全用在走人情走親戚上頭。
家裡人口少了,還走不過來。
幾家鄰居早出晚歸,再不複前幾日的“頹廢”之態。
以至於王寶瓊都在感慨,“換一個場子,遇上差不多的賓客。”都想把客人集聚在一塊,新人流水的過,兩相得宜。
宮內四衛和宮外的十二衛交往少,除少數沾親帶故的,交際圈少有重合。
再加上李家的老關係,東院更是沾不上邊,以至於竟是好些天沒見。
王寶瓊摸摸臉,“今天遇上四表嫂,說我圓潤了些。”
林婉婉:“圓潤是福氣。”
彆說他們胖了,連右武衛的軍士過年都胖了些許,隻是今年過年活動豐富,保持運動量,恢複訓練時,不像去年那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