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天的事情到底不一樣,難道她私底下……
到公房,吳越將雜七雜八的想法拋開,“範二,你去打聽打聽,南衙諸衛的訓練情況。”
範成明不解道:“上次不是看過嗎?”
吳越堅持道:“讓你去,你就去。”
明麵上看見的,和私下打聽來的,既可以相互印證,也可能截然不同。
範成明:“得令。”
吳越:“莊三,把回長安以來的花銷,全算一遍。”
莊旭咽咽口水,“哪一種?”
真的還是假的?
吳越言簡意賅,“如實。”
莊旭:“好,何時要?”
吳越:“三日後,交給我。”
莊旭:“行!”
吳越轉移目標,“曉棠,新軍何時考核?”
段曉棠:“先前呈報大將軍,是五日後。”
吳越:“行,就五日後。”
幾人把營中的事務商量一通,陳彥方忽然進來,附耳與吳越說了兩句話。
這種情形,從前少有。
吳越瞳孔微張,很快變為尋常神色。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將各項事務簡單過一遍,方才起身,一臉肅色道:“回王府。”
望著吳越的背影,範成明又開始抖起來,“好像有人踩了他尾巴!”
段曉棠接梗,“老虎尾巴,還是狐狸尾巴?”
範成明目送吳越離開,絕不怕他忽然再從哪個角落冒出來,“蛇尾巴。”
莊旭越來越有社畜的自覺,“乾活啦!”
範成明沒正形慣了,摟著莊旭的肩膀,“三你成親的時候,我送你兩本。”
轉過頭問:“段二要不要?”
段曉棠擺擺手,“沒興趣!”
範成明瞪大眼睛,“你莫不是打算,出家當和尚?”
段曉棠:“輕舟已過萬重山,懂不懂?”說完轉身離開。
範成明自言自語,“不懂!”問狗頭軍師,“三,聽明白了嗎?”
莊旭斬釘截鐵,“她看不上。”
日漸西斜,吳越同護衛趕回河間王府。
一路上儘量不讓自己顯出緊張和驚慌的神色。
王府在望,方才緩緩吐一口氣。
一路趕到曾經居住的院落,杜和兒急忙迎出來,“世子!”
吳越擰眉:“牛氏如何?”
杜和兒:“已然送進產室!”
吳越:“怎會早產?”
杜和兒:“隻收到照顧的嬤嬤傳信,說發動了!”
牛韶容院中,上下伺候的,都是吳越父子的人。
她側室進門,瘋了才會把手伸進不廢而廢的正室院中,平白擔上乾係。
以牛韶容的情況,養胎到如今,才是奇跡。
沒有足月,但九個月,不差幾日。
為了顯得自己不是太沒用,杜和兒補充道:“參片和雞湯都備好,待牛姐姐用。”
吳越終是沒有踏進眼前的院落,提腳去了隔壁院子。
“你看著吧!”
杜和兒躬身道:“是。”
暗地裡翻一個白眼,吳越個沒良心的,有沒有想過,她沒生育過,也會害怕。
再者她一個側室,拿何種身份去主持,正室生產事宜?
吳越在隔壁院子坐了一夜,庭院深深,本該聽不見牛韶容的痛呼。
但他總覺得,耳邊有女子慘叫。
杜和兒熬了一夜,裡裡外外調派人手。
天色剛剛清明,來找吳越回話,兩人皆有些疲憊。
吳越按摩眉頭,“還沒生下來?”
杜和兒:“穩婆說,牛姐姐是頭胎,生產要困難些。”
吳越不清楚女子生產事宜,但熬了一夜都沒生下來,自覺不妙。
抬頭瞧了一眼外頭,尚有些昏暗的天色。
轉頭吩咐,“彥方,請林娘子來。”
陳彥方:“是。”
杜和兒聽過林婉婉的名聲,同樣細細打聽過,剖腹產的條件,說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駱凝華隻是幸運。
杜和兒欲言又止,“這……”
吳越微不可察地歎息一聲,“有備無患。”
若牛韶華能自己生下來最好。
不一會兒,吳嶺前來,麵容威嚴,問道:“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