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午間,為醫學事業添磚加瓦的藥材小組下山吃飯,路過池塘瞧見段曉棠還在那兒支魚竿。
林婉婉溜過去,往桶裡一瞧,空空如也,“魚呢?”不是說釣魚佬永不空軍。
段曉棠:“釣上來隻有巴掌大,我就放了。”
趙大夫哭笑不得,“段郎君,魚塘裡的魚苗開春投下,半年它隻能長那麼大。”
段曉棠恍然大悟,“下午去水渠邊試試,”瞧見旁邊一眾大大小小,“釣了魚給你們做烤魚吃。”
杜若昭舉雙手雙腳讚成,“好!”
段曉棠:“想吃什麼味道的?”
林婉婉:“先把魚釣起來再討論。”
段曉棠:“放心肯定有魚,還有曹學海和於廣富呢。”
林婉婉手指著小夥伴,得意笑道:“你看,一句話就露怯了吧。”
“你要真能釣上魚,拿親兵充數?”
段曉棠的“偽裝”被揭開,氣急道:“管魚誰釣上來的,吃不吃?”
林婉婉相當有節操,“吃!”
申時許,藥材炮製告一段落,林婉婉仿佛山大王一般,拍拍手,“走,我們去河邊逛逛,看晚飯準備得如何?”
願意陪她頂著大太陽去河邊走走的,隻有謝靜徽和杜若昭,再加一個趙金業。
四野莊的河道旁架設各種水力器械,水流相對湍急。
段曉棠為了釣魚,隻能帶曹學海離開莊子,去王才裡的地界。選偏上遊的地方,經過的河岸還有婦人在浣衣。
村中人家不多,人頭都是熟的。見段曉棠臉生得很,又從四野莊方向過來,猜她是莊子裡的人。
王才裡的村民對四野莊印象不錯,莊頭是熟人,換了新東家後,時常招人去做短工,平白讓他們生活寬裕幾分。
聽說連隔壁的莊子都並過去了,但幕後東家具體是哪個,請恕他們孤陋寡聞,隻隱約聽說是個將軍。
不過四野莊有一點奇怪,照說種地是男人下力得多,但裡頭女人竟有不少。不過這點無人置喙,因為四野莊招短工時,也不計較男女,能乾活就成。
段曉棠挑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放下小馬紮,插上魚竿,靜待貪吃魚上鉤。
“學海,往後怎麼想的?”
曹學海愣住,“繼續給你當親兵!”主將的親兵不都這樣麼,生老病死,榮華富貴綁在一處。
段曉棠:“你和廣富不可能一輩子跟著我。”
身上有雷,算不得一棵大樹。萬一哪天栽了,能安排的儘早安排。
“可以提前想一想,是學門手藝安身立命,還是轉回營裡當個小將官。你們身上有戰功,當將官也使得。”
曹學海不知內情,“跟在你身邊學,不也是安身立命麼?”
段曉棠並不諱言,“我學的雜想得多,跟我學,說不得學歪了。”
“真想安身立命,跟周營長學。”沒有餓死廚子的道理。
曹學海笑道:“周倉曹的本事不容易學。”自認沒能耐挺著大肚子背著大鐵鍋跑步。
周水生升官,私下有的稱呼倉曹,有的照舊叫營長。
段曉棠知道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慢慢想,還有時間。”
曹學海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卻說不上為什麼。
林婉婉一行人路過浣衣的地方,問道:“嫂子們,有沒有見兩個釣魚人經過,其中一個穿白衣裳。”
比起段曉棠,林婉婉可要熟悉多了,至少婦人們知道,她是莊子上的東家。
一個婦人應道:“娘子,他們往前頭去了。”
林婉婉笑道:“謝謝啊!”手一揮,招呼三小嘍囉,“走,我們去前頭。”
烤魚在召喚!
段曉棠兩人離得不遠,林婉婉遠遠喊道:“你可真能找地方,都快出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