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再去翻禮部的檔案太麻煩。
秦景:“去年的通信裡,阿照沒提過。”
去除兩地通信的遙遠距離,請封世子必然要早做籌謀。
盧照去年冬天沒提,來年春天又要開戰,無暇顧及,也就是沒有了。
祝明月不僅取來,標記盧茂戰死的邸報,連往後的邸報都一一取來。
幾個月邸報,加起來也沒有幾張,多是記載官員升遷委任的消息。
盧茂幾乎在遼東剛開戰沒多久,就戰死了。
往後邸報上,再沒有一字一句,和盧家有關的消息。
哪怕有,他們也不知道遼東軍內部派係關係,哪些是屬於盧家的勢力。
李君璞先前問,盧照是否是世子,也意在於此。
若盧照除了是盧茂的兒子外,另有一個政治身份,邸報上無論如何,都會出現他的名字。
白家和李家都是有爵之家,李家不僅在邊軍待過,當前同樣麵臨爵位傳承問題。
李君璞在這方麵相當有發言權,幾張邸報打量許久,遲疑道:“盧照的情況,恐怕不好。”
杜喬:“怎麼可能?”不都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麼。
盧茂戰死,於情於理都該推恩其子,尤其他膝下隻有一個兒子。
但盧照的名字從來沒出現過,仿佛遼東軍中,從來沒這個人。
李君璞:“這種事仲行應該清楚,若榮國公不虞,往後該如何處置?”
孫文宴倒下,孫安世接過大旗。
若孫安世也倒下,朝廷會將孫文宴留質長安的某個子嗣遣到江南大營效力。
若兩地交通隔絕,無法赴任,也會給一個高階的虛職安撫其部。
就像孫安世範成明馳報禦前,皇帝賞官職一樣,不是他們多能乾。而是剛好在那個節點,他們做了正確的事。
皇帝必須做點什麼,表達他對吳越孫文宴的信重和安撫。
官職,就是現成的道具。
周浦和今天吃到心心念念的小蛋糕,尤其是當著孫安世的麵吃,看他心癢吃不著抓狂的模樣,格外滿足。
樂的充當孝子,帶周陽夏和萬俊艾去春風得意樓再搓一頓。
一小一老一壯,鳥都不鳥牆壁上的詩文,專心美食,大有一日吃成酒樓VIP的架勢。
周浦和年紀小眼睛利,進府門前發現秦景和幾個男男女女站在對麵巷子口。
看模樣,他們似乎在勸秦景。
周浦和:“段校尉祝娘子。”其他三人不認識。
徐昭然和白秀然的衣著,一看就是出身長安的高門大戶,文士打扮的杜喬最可能是秦景的同鄉。
一群人說過話後,徐昭然和白秀然乘馬車離開。
段曉棠三人繼續勸著,好不容易勸得緩和些。
段曉棠見周陽夏等人站在門口,顯然發現幾人,故陪著秦景一塊過來。
“周總管萬將軍小周。”
周浦和清楚,秦景早上出門時還高高興興的,這會回來,臉色前所未有地難看,往常便是戰事稍有受挫,也不是這般神態。
秦景在周陽夏幾人麵前維持基本禮節,寒暄幾句便托辭入內。
周浦和年紀小無需顧忌太多,直接開口,“段校尉,秦大哥遇見什麼事了?”
段曉棠不知該如何解釋,秦景現在的狀態,顯然是擔心姑姑和表弟的安危。
事關重大,隻能模糊道:“如果有人在你麵前說‘節哀順變’,你卻不知道自家哪個人不在了。”
周浦和反應過來,“秦伯母……”
段曉棠立即否認,“不是。”轉而問道:“孫世子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