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世:“以後他倆再見,小周你記得把人分開。”
周浦和:“我乾嘛要做惡人?”再不通人事,也知道秦景和祝明月之間,哪怕不是男女之情,關係也不錯。
孫安世趴在床上,也不耽擱信口開河,“小周,你不知道。”
“之前長安有個衛王,和楊胤前後腳謀反。其中衛王府典軍,什麼名忘了不重要。”
“五品官比仲行都高幾階。三五幾句話,被這位祝娘子套到坑裡,束手就擒。”
“現在全族關在牢裡,等候問斬!”
周浦和敵我分的清楚,“衛王不是謀反麼?”
孫安世怒其不靈醒,猛拍床榻,“你想想,這女人心機該有多深,手段得多毒辣。”
孫安世私心以為,男人都該喜歡單純良善的小娘子。
這話給小年輕周浦和說,純屬浪費,該找個機會透露給秦景知道。
殊不知秦景早清楚祝明月的為人行事,和氣生財,睚眥必報。
要真犯到她手上,手段不是一般利落狠辣,龔波和其家人的下場,就是明證。
周浦和將信將疑,“哦。”不都說人美心善麼。
秦景段曉棠包括剛認識的白湛,為人都正派,祝明月又非輕浮之人,人以群分,品行定然差不了。
周浦和直覺孫安世沒憋好主意,順手端起放在床旁小幾上,裝奶油麵包的小碟。
“想起來,沒問清楚外傷內傷,還是先彆吃了。”抬腳就走。
孫安世趴在床邊,使勁扒拉無果,“倒是告訴我,哪家鋪子?”好叫人去買。
次日一早,秦景離開孫府,去勝業坊。
周陽夏過來找人,“仲行呢?”
萬俊艾:“去同鄉家吃飯了,晚上回來。”
齊州濟州相鄰,在千裡迢迢的長安,說是同鄉不算錯。
周陽夏:“同鄉?”
萬俊艾:“說是去年來長安認識的,和他那生死兄弟還有點親戚關係。”
江南大營沒多少將官見過葛寅,但都知道秦景有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兄弟,母親在老家,都是兄弟幫忙照料。
時隔一年,秦景對勝業坊並不陌生,比起去過幾次的東院,西院無疑要生疏些。
但還是準確無誤地找到,扣門。
杜家的門房開門,秦景:“我姓秦,來找貴家主人。”
門房急忙將大門敞開,“原來是秦郎君來了。”
一邊開門,一邊衝門裡吆喝,“郎君,秦郎君來了。”
杜喬等人急忙從院中長桌旁起來,“仲行來啦,快過來坐。”
親兵將禮物交給杜家下人。
西院仿照東院,也在院角搭了一張長桌,天氣稍微涼爽些,就在院子裡吃飯消遣。
如今院中坐著一群男人,都是在長安的老朋友。
兩個略顯陌生的麵孔,一個是早在洛陽見過的李弘業,另一個應該是杜喬的弟弟杜謙。
徐昭然讓開位置,“快同我們說說,你們一路是怎麼打過來的。”
聽到同樣的問題,秦景啞然失笑,“曉棠沒說麼?”
徐昭然:“一半都在說東萊的海產。”欺負他們沒去過海邊。
白湛陡然驕傲起來,“你看,我沒說錯吧!”
孫無咎:“我聽說右武衛慶功,燉了一鍋湯,香滿太平坊。”
轉頭四顧,似乎在尋求印證。
徐昭然:“我那天沒去太平坊。”
白湛聽到這裡精神,“曉棠說今天再燉一鍋,我倒要看看能讓佛陀跳牆的湯羹,有多厲害。”
李君璞:“激將法!”
秦景實事求是,“比之尋常湯羹,濃香數倍。”
幾人都坐在長桌旁,顧忌李君璞叔侄兩居喪的身份,沒有酒水,隻有清茶。
秦景:“曉棠呢?”
杜喬:“在她家裡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