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明去遼東,左廂軍再無可領兵的將領。寧岩在關中合作過,知根知底,由他帶兩千左廂軍走,段曉棠亦在其中。
孫文宴:“總管周陽夏領江南大營三千騎,為前軍。”
說來萬俊艾官職與兩衛中郎將相當,原是孫文宴的頭號心肝寶貝(秦景來之前)。但這人是勇將,欠缺圓滑。
前路未知,前軍首腦必須得沉穩牢靠,隻能勞動周陽夏這位水軍總管出馬,率領騎兵。
為了保險,孫文宴把秦景也劃到前軍去。
彆看江南大營人多,真扒拉下來,騎兵不比兩衛大營多。
這裡還不算能上馬騎戰的,隻論馬匹。
江南大營的騎兵幾乎都壓在前中軍,微調後平亂大軍分為四段。
前中軍安排保持不變,中軍之後再加一段江南大營的精銳步兵。
兩衛大營沒多少步兵,但吳越為表尊重,派遣幾個低階將官進去。
雙方將AA製進行到底,兩衛兵少但將多,總體能夠達到平衡。
兩方大致分派出各軍的領頭人,因現在還沒有對軍士透露,便在帥帳裡就地找一個小角落簡單商議。
俞懷光先開口,“段校尉,你先說!”現在要說清楚的是出發前的準備工作。
段曉棠先定下時間,“耽擱一刻鐘。”
“三千人每人攜帶三日水十日乾糧和少量物資,一人雙騎。原先為渡海準備的乾糧優先供應前軍。”
為渡海準備的乾糧頂多夠全軍支持三四日。
段曉棠:“江南大營準備的乾糧是哪種?”
周陽夏:“乾米飯和乾餅。”
乾米飯保質期足夠,但乾嚼困難,需得兌水衝泡。
段曉棠:“周總管,路上或許難以衝泡。”
周陽夏點頭,“八成餅二成米。”路上總有停下來的時候。
段曉棠亦不多言,各地飲食習慣不同,江南人未必吃得慣北方的乾糧。“俞將軍,我們帶鍋盔和列巴,一成炒麵。”
俞懷光點頭,“可以。”炒麵雖好,但乾吃噎得慌,路上又不好找水,隻當調劑口味。
段曉棠扯著嗓子喊:“莊三,今晚能做多少列巴出來?”
莊旭正在另一個角落裡對林金輝交待,“所有東西都帶走,家當攢起來不容易。”
他本人要跟著中軍行動,隻能把副手林金輝留下處置輜重營事務。
聽見段曉棠的喊聲,大聲回應:“八百條。”一邊說一邊走過來。
見莊旭過來,段曉棠說道:“三日水十日乾糧,每條列巴切四份,一成炒麵,餘下的用鍋盔補充。”
莊旭半點不猶豫,“行,我去安排。”趁著列巴剛出爐暄軟,趕緊切開。
俞懷光醜話說在前頭,“日行四百裡。”四日趕赴黎陽戰場。
周陽夏搖頭,“不行。”
俞懷光直視周陽夏,你難道想耽誤軍情?
周陽夏解釋,“並非怯戰,我們的馬不行,一日頂天行三百裡。”哪怕雙騎亦是如此。
秦景點頭附和,他的馬可以,但軍士的馬跟不上。
周陽夏挑破,俞懷光也明白,純粹是硬件條件限製。他又不是天下第一富貴人,敢大手一揮說你們的馬我包了。
馬有靈性,需要磨合。
俞懷光無可奈何接受這一慘痛的事實,“差一日。”又不可能甩開對方單乾,不說兵力不足,朝堂風險也是成倍增加。
俞懷光:“卯時初出發,兩衛在前,江南大營在後。”
周陽夏:“可。”
無關先後主次,純粹兩衛的人走過一遭,認路。
周陽夏:“我們西向出兵的理由是什麼?”現在他們是無令擅自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