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羅石不顧修養破口大罵,“萬年縣大牢才幾個人,要囚犯刑部多的是。”有本事去攻打刑部呀,就知道拿捏基層縣衙。
所以他們清理完衛王府的人馬後,聽說另有一隊人進牛家後,即刻過去察看情況。
隻看李君璞兵器換成長槍,就知道他認為這事不能善了。
羅石提心吊膽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李君璞盼回來。跑出公堂一看,不僅自家縣尉回來,還帶了一群鬢發散亂衣著富貴的女人回來。
李君璞拱手道:“這些是九衛四軍的家眷,今日去牛家赴宴卻遭強留。夫人娘子們不堪忍受,帶隊衝了出來。”
羅石哪能不知道其中意思,分明是被強拉成人質。但牛家和衛王也沒想到這幫女人這般彪悍,破釜沉舟殺出來。隻不知道她們的盔甲兵器從哪兒來的。
眼前眾人身份有高有低,羅石不卑不亢道:“諸位夫人娘子受驚,縣衙是安全的,請去旁邊稍事休息。”吩咐縣衙的文吏衙差帶人去幾座偏廳空房安置。
原地隻剩上下屬兩人,李君璞開口道:“他們抓了三個俘虜,牛家小郎君、兒媳,還有衛王府副典軍。”
話未說儘,但羅石已然明白,“我知道,投入大牢,不審也不能讓他們死。”參照之前對衛王府人的處置。
羅石:“牛府現在如何?”
李君璞:“裡頭情況不知,我著人將四周圍住。”
羅石估量一番,牛府周邊隻有一群普通衙差,萬一有意外,彈壓不住,“你待會去牛府?”
李君璞:“我得去南衙報信!”萬一哪個將官心憂家眷,臨陣倒戈,後果難以預料。
南衙在長安縣的地界,要穿過朱雀大街,誰都不知道那邊什麼情況,萬年縣衙裡能做到的,隻有李君璞一人。
羅石:“那我派縣丞過去守著。”他是主官,萬年縣衙上下唯一拿得出手的中品官員,必須坐鎮治所,隻能將二把手派過去。
李君璞:“我離開後,縣尊最好讓縣衙其他佐吏帶衙差出去巡街。”
這點人手平亂不可能,但可震懾有心人士。萬年縣地界上的事心中有數,往後朝廷要清算他們也能提供線索。
羅石:“縣衙誰來守?”
李君璞:“靠這群貴眷和他們的家丁護衛,實在不行,縣尊把牢裡的囚犯放出來。”
羅石從沒想過有靠囚犯守家的一天。
李君璞:“女眷裡領頭的白三娘,是梁國公的女兒,是她帶著人衝出來的。”
算起來白秀然要叫皇帝一聲表叔,衛王是她表哥,但從剛才的表現看,選擇哪邊不言而喻。
縣衙的空地上,林婉婉要來清水和金瘡藥,忙前忙後為傷員包紮。
偏廳裡幾位著甲的女人,暫時將甲胄卸下。但都放在不遠處,萬年縣衙暫且安全,但保不住待會發生什麼,有備無患。
裘彥慧撫摸著盔甲冰涼的紋路,“以前夷人攻城時,父兄幾天幾夜不敢合眼不敢卸甲。”
俞麗華笑道:“我頂多能穿甲走動一二。”
裘彥慧:“可你射術好。”
俞麗華:“以前射射鳥雀而已。”
她倆還吹捧起來,實在有些問題裘彥慧作為北衙軍的代表,不好直問,比如俞麗華怎麼看出牛家有問題的。
這間偏廳總共坐了十來個人,全是諸衛軍大將軍的家眷,若是大將軍家赴宴的是晚輩的女兒或兒媳,自動往下順延。
白秀然和祝明月靠之前在牛府內的表現,占了兩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