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肩上挨了一記,立刻鎖定犯罪嫌疑人,惡狠狠道:“竟敢偷襲,吃我一記飛馬流星球。”
原本隻是林婉婉和趙瓔珞兩人互相扔雪球,再往後四個人混戰。
何分敵我,除自己以外的,都是敵人。
林婉婉挨的最多,誰叫她愛去四處挑釁。望見杜喬過來,冷不丁扔過去一個,吸引新戰火。
杜喬原不清楚四人在門前大路上作甚,挨了一記雪球,雪渣蹦到臉上帶來一片清涼,終於明白了。
這就不是講道理的時候,立刻蹲下,抓起一捧雪扔過去,管誰是禍頭子呢。
四人原是混戰,杜喬一加入,立刻分清裡外,槍口一致向外。
一人如何能比四人,杜喬丟盔棄甲,想要求饒的時候,李君璞剛好回來。
杜喬:“玄玉,救我。”即刻往李君璞背後躲去。
照李君璞平日的端方嚴肅的模樣,林婉婉等人就是玩鬨也不會隨意去招惹他。
但現在不是熱血上頭了麼。
很快當盾牌的李君璞身上就不隻挨了兩三記,這時候誰還管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扔回去,必須扔回去。
二對四先天不足,任你智計百出,還是槍法如神,在直白的雪球麵前都隻有挨打的份。
兵法,兵法有個鬼用!
段曉棠從太平坊回來,看見家門口的混戰,興味道:“呦,打起來啦!”
李君璞急道:“快來幫忙!”
段曉棠立刻捏緊一團雪,扔到李君璞身上。
李君璞:“扔準點!”
杜喬早已看透一切,“她怎麼可能幫我們!”
二對五,結局不言而喻。
李君璞一輩子沒打過這麼憋屈的仗,不怪敵人太凶殘,全賴己方勢單力孤。
每個人頭上都是雪沫子,祝明月使人端來薑湯,“都喝一碗。”
段曉棠不想喝,“身上不冷!”
祝明月語氣不容置疑,“等你覺得冷的時候,事就大了。”
冬季賞雪是富人貴人的專利,窮苦人家隻能窩在家裡,一邊裹著僅有的衣物被子瑟瑟發抖,一邊擔心大雪把屋頂壓塌。
窮人在冬天,經曆的每一場風雪,都是在掙命。
辛辣的薑湯入喉,段曉棠感覺從頭到腳都在冒汗,不由得解開外頭套著的羽絨服。
祝明月看屋裡既燒著火炕,又搬來火盆,也就不管她了。
唯獨林婉婉想到門前被踩得一團糟的雪,暗暗惋惜,她的雪人沒了。
段曉棠:“你們竟然比我回來得早。”吳嶺向來不多說廢話,不喜繁文縟節。
但杜喬和李君璞的主官肯定不是這性子。
尤其李君璞所在的縣衙,年前年後不該是最忙的麼。
李君璞:“你以為會有多忙?這時候所有人心裡都有四個字,大過年的。”
哪怕不為他人,也得為自己討個好彩頭。
論治安情況甚至可以說祥和,要防的也是那些喝多酒耍酒瘋的。
京衙真正忙起來,得到上元節。
段曉棠頭一次覺得“大過年的”四個字有正麵作用。
於是年後本該最熱鬨初一初二,在勝業坊三巷這片地界,段曉棠和家人的活動,歸納起來就是吃飯、睡覺、打牌、玩鬨……
段曉棠睡會午覺起來,天色陰沉,分不清具體時間。
走到正屋一看,牌桌上早換了新人。
段曉棠露出一絲合適的微笑,“六娘子好。”
如今牌桌上的人早換成柳六娘子、林婉婉、杜喬和李君璞。
簡稱包租婆和她的租客鄰居們。
柳六娘子雖和眾人不太熟悉,但無需避嫌,她兒子和這些人差不多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