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錢!”
“錢!”
異口同聲。
段曉棠按著額頭,“有沒有聽起來高尚一點的?”
林婉婉:“很多很多錢。”
我們如此坦誠的麵對庸俗的欲望。
祝明月喟然道:“除了錢還能喜歡什麼?”
林婉婉來勁了,“你可以喜歡我呀!”比如把你的錢給我花。
祝明月沉思片刻,“如果我哪天變了性向,一定找你。”
一擊製敵,林婉婉頓時老實下來。
段曉棠望著屋頂,“該怎麼辦呀!”
祝明月:“對得起自己便是。”
三人的困境如此明顯,明明不喜歡,卻不得不去適應。明明想改變現狀,卻無能為力。
回望當初的自己,早已顯出兩分陌生。
心知肚明思想在異化變態,甚至開倒車,卻不得不忍下來。
因為布魯諾是被火燒死的。
時至今日,祝明月連一句“無愧於心”都說不出口,隻能退一步,對得起自己。
一大早,段曉棠去隔壁找李君璞練武,回來見林婉婉還在炕上睡覺。
段曉棠:“我們不用去白家麼?”
林婉婉懶洋洋道:“婚禮黃昏才舉行,吃過中飯再去都來得及。”
她們和白家親眷不熟悉,幫不上忙,早去也是白去。如杜喬李君璞他們,早些去徐家幫忙或是玩耍交際倒是不錯。
段曉棠坐在炕沿邊上,推推林婉婉問道:“我想試試做鉛筆,在哪可以找到石墨?”
學業放下多年,段曉棠都快忘了石墨是天然還是合成的。
林婉婉眼珠子緩緩轉兩圈,“它現在不叫這個名字,可能叫畫眉石,也可能叫石黛。”
“胭脂鋪應該有賣,實在找不到的話,去藥鋪問問。”
藥鋪才是天底下最包容的地方,什麼千奇百怪的東西都能找到。
段曉棠將要奔出去的時候,被林婉婉一把抓住,“現在出門,待會怎麼找你?讓陳娘子他們抽空買回來。”
段曉棠,“嗯,我去交待一聲。”
林婉婉補充一句,“記得再挖點黏土。”
段曉棠轉身出門,“知道。”
等段曉棠出去,林婉婉忽而想到,鉛筆木殼,是不是還要和周木匠說一聲。
再過一會,睡意襲來,先睡再說。
祝明月坐在銅鏡前,任呂嬤嬤梳順頭發,“不必隆重,得體即可。”
呂嬤嬤梳頭的手一頓,好不容易去一趟高門,怎能不打扮得光鮮靚麗。
不過祝明月是主人,她怎麼說就怎麼做。
段曉棠將林婉婉從炕上刨醒,“起來梳洗,再睡晚上該睡不著了。”
在缺乏夜間娛樂的長安,林婉婉晚上睡不著,肯定要鬨其他人。
一行人收拾齊整出門上馬車,孟二良在前頭趕車,戚蘭娘趙瓔珞算是去玩一趟長見識的。
趙瓔珞:“長安的高門是什麼樣子?”
祝明月:“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白家所在的街巷,大半條巷子都被封起來,隻容留客人通過。
不過白家占地大,一條街巷統共沒幾戶人家。
段曉棠隨大流進前院,下仆出來進去招呼,白家的男丁加上親戚家來幫忙的郎君亦是來來去去。
唯一眼熟的竟然是袁昊安。
袁昊安瞧見段曉棠孤身一人站在院中,到處打量,疾步過來問道:“段郎君,何時歸來的?”
他記得段曉棠似乎是隨吳越範成明出征了。
段曉棠:“昨日。”
“請隨我來。”袁昊安在前引路,將段曉棠帶到內裡,安排在孫無咎旁邊。
孫家和白家還沒有正式結親,孫無咎沒去前頭,隻在院中幫忙招待的客人。
孫無咎欣喜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段曉棠:“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