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一些簡單的款式,這時節裡衣外再穿一件剛好合適。
唯獨徐昭然,全套的袍服,還不止一種款式,那叫一個花樣百出。
徐昭然的尺寸白秀然有,為的是新娘子給未來夫婿親手做幾件衣裳以表心意。
白秀然怎麼可能做,全扔給針線上人。祝明月拿到尺寸,讓幾個毛衣工全部照著徐昭然的身材織衣裳。
孫無咎頭一次感覺到如此差彆的對待,他們比徐昭然差在哪兒?
祝明月的理由很簡單,織工有限,當然是要將效益最大化,將衣裳套在最合適的人身上。承諾等人手充足之後,一定給眾人補齊。
孫無咎這時候哪還不明白祝明月的心思,學著林婉婉的語氣調侃徐昭然,“果然是能靠臉吃飯的。”
他才不要和徐昭然穿一樣的衣裳,豈不成了效顰的東施,對比太慘烈。
“這也是一種天賦。”徐昭然倒坦然,從小因為外形容貌受過苛待,也受過優待。
反將孫無咎氣得倒仰。
往後有不少千牛衛的人來定做毛衣,等他們真穿上身,就會發現。有些人穿衣好看,是因為本人好看,他披塊麻袋也好看。
好在能入選千牛衛的人,資質都不差,盤正條順,走在路上騎在馬上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徐昭然急急問道:“二郎,可是梁國公或三娘有何囑咐。”
“沒有,”白湛顧左右而言他,“林娘子回來了,說曉棠在前線挺好的。”
徐昭然微微頷首,“難怪之前沒打聽出來,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果然是好消息。”
白湛:“另外想問問,你送來的聘禮中有一麵鑲寶琉璃鏡,從哪兒得來的?”
“恐怕得問問管家。”徐昭然的年紀經曆,怎麼可能親自操辦聘禮這樣的大事。
很快徐管家過來,將鏡子的來曆一一說來,“是家裡一位老親送的,道是從一位西域商人手中得來,來自西域以西十萬八千裡的拜占庭國。相傳古時明妃亦曾有這樣一麵琉璃鏡,照的人分毫畢現。”
高門娶妻嫁女,族人親戚多有添妝添聘之說,尤其徐昭然是徐家宗子,迎娶的又是國公之女,未來宗婦。
徐昭然複述一遍,“拜占庭國?”竟從未聽過。
白湛問道:“管家可知,老親為了這麵琉璃寶鏡費了多少錢帛?”
徐管家:“整整兩千五百貫。”這還隻是徐家聘禮中一件不起眼的物什。
白湛故作高深的點點頭,“知道了!”
管家離去,徐昭然小聲道:“二郎,你若是想往孫家的聘禮添一件,我使人再去打聽一番。”
白湛哈哈大笑道:“兩千五百貫!”給無憂多打些首飾不香麼。
徐昭然這時候哪還看不出白湛“不懷好意”,輕輕踹一腳,“到底怎麼回事?”
白湛笑一陣,捂著肚子坐到椅子上,“什麼拜占庭、十萬八千裡、明妃用過的鏡子,都是假的,是祝娘子為了賣鏡子編出來的。”
徐昭然擰著眉,“和祝娘子有何關係?”
白湛:“這是她們從家鄉帶出來的,在武功當了做路資。預估的是五百貫,祝娘子編了一段傳說,賣了一千貫。”
徐昭然心下稍頓,徐家不差錢,一千貫的東西買成二千五百貫也能接受。
白湛是手搭在徐昭然肩膀上,“林娘子得這麵鏡子,花了不到一文。”
徐昭然麵孔險些裂開,“不到一文?”
白湛笑道:“買東西附贈的,實際根本沒花錢。到市麵上去,一文錢能買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