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1 / 1)

擾民都是無心之舉,這次全是為了朝廷大業,一片丹心赤忱可見,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

通常是這樣的車軲轆話,至於下次究竟怎樣,誰都不敢打包票。

韓騰無奈,隻能拿著幾封“真的像假的”戰報,去南衙找吳嶺說道說道,好心裡有個底。

吳越總會給親爹寫幾封私信,交待清楚情況。

何況還有來回送信的護衛,可以問詢。

到南衙時,範成達也在,正和吳嶺說笑。

以兩人的性子,這樣的場景不得不說聲稀奇。

韓騰:“說什麼呢,能聽聽嗎。”

他是吳嶺的老部下,又是範成達的前輩,私底下不用太計較身份。

範成達笑道:“前日二郎寫信回來,他們不是常偽裝成商隊釣魚麼,結果有一回,土匪沒釣出來,被同行的商隊打劫。”結果如何不用多說。

你欺我弱小,待我真實身份亮出來,閃瞎一眾人眼,不知撓到多少人的爽點。

大商隊索要女子財貨不成,揮刀向著他們這一支小商隊而來,做好不放掉一個活口,毀屍滅跡的準備。

結果頭一輛糧車麵上的油布偽裝揭開,居然是上好弦的床弩,衝到最前麵的幾個人來不及反應,立刻被弩箭連人帶馬射個對穿。

餘下的人嚇的肝膽俱裂,床弩、盔甲、弓箭、刀矛、盾牌……尤其第一樣,他們要不是撞上朝廷正規軍,就是遇上準備造反的,左右都是一個死字。

商隊首領當然不可能承認要打劫南衙右武衛,不然死的就不是他一個,而是九族。

隻道是誤會,誤會不成,隻能承認自己見財起意,想要打劫商隊。

吳越將人交給地方縣令審理,把以往做過的惡事交待清楚再砍了。

看這熟練打劫的架勢,絕不是頭一回,隻是這次踢到了鐵板栽了。

遠行經商,既怕貪官惡匪,又怕歹人。

現在他們這套釣魚戰法越來越熟練,範成明是胸肌大但無腦的富家公子哥,段曉棠是能乾的管事,莊旭是精乾的賬房。至於吳越,好好在大部隊中待著,彆冒頭。

甚至總結出商隊人員構成、貨物選擇,怎麼搭配容易招人打劫。

要不是底下人姿色不足,段曉棠非得組一支西域舞姬隊不可。

年輕人愛玩愛鬨性子不定,不在乎臉麵,換成幾個久經老將,心底五味雜陳。

戰事無常,更沒下限的事也做過。但像幾個年輕人這樣不把臉麵當回事,他們可從未體驗過。

玩笑說過,吳嶺轉而問到正事,“今兒怎的來了?”

韓騰無奈道:“半個多月沒收到申飭的折子,一時有些不習慣。”

這話聽到耳裡,範成達一時不知道是炫耀還是真無奈。

吳越等人的性情他們都清楚,不可能主動做殘民害民之事,但指望他們多體貼小民不大可能。

唯一的變數是段曉棠。

前期分兩批走,地方官可能幫吳越範成明遮掩,但對段曉棠莊旭這兩個八品官,彆說遮掩,但凡有一點錯處,不誇大就是好的。

口水戰官司鬨到京兆府,最後打到禦前的都不在少數。

但偏偏是真的,絕無一絲虛假。

這就讓人不得不佩服段曉棠了,不是驚訝於她的道德,而是驚訝於她對底下軍士的掌控力。

她說不做,軍士們居然照單執行。

除了嚴格執行軍紀外,衣食足知榮辱,倉廩足知禮節,軍士們如今識文斷字,無形中提高對自己行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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