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特意不提起這件事。
孫無咎心思機敏,瞬間明白,“原來如此。”前麵幾個敗就敗在水平太高。
林婉婉心底暗笑,這是不是又印證了一句話:打敗你的不一定是同行,也許是跨界。
段曉棠將手裡的兵書複習一遍後,過來加入聊天,“對我這種沒文化的,你們一來就上難度,真乾的出來!”
要真是個不知事的小孩子,非得搞出厭學情緒。
“我幼時就是這麼學的。”李君璞可沒有半分愧疚,要愧疚也是段曉棠對不起自己的一番心血。
誰能想到居然要像愚鈍的蒙童一般教導。
“你天才我又不是。”段曉棠和杜喬打好招呼,“下個休沐日有安排麼?”
杜喬:“沒有。”
段曉棠正是要突擊學習的時候,“那我們學《六韜》,想吃什麼……”
段曉棠本想說自己給杜喬做,白秀然打斷,“請王師傅來做。”
正在廚房忙活的王廚子還不知道,大東家已經發了話,以後要出一趟外差。
孫無咎旋身自薦,“我讀過《尉繚子》、《吳子》、《司馬法》。”
摻和一腳樂嗬樂嗬,順便提前買股,預定一個神將恩師的位置。
身為姻親,白秀然知道孫家的底細,孫無咎從文,但他父親卻是個實打實的武將。
經過杜喬點撥,白秀然明白之前的問題出在哪兒了。孫無咎這樣的背景不知道會不會“夾帶私貨”。
目前看來還是杜喬這種有“自知之明”的純粹文人最合適。
段曉棠大手一揮,“都行都行,反正我這小白鼠是當定了。”
站在李君璞旁邊,“你們肚子裡有貨,能不能改進下教學辦法。不說教我,以後教自己孩子也好呀!”想得長遠而貼心。
“君子不教子。”李君璞義嘴上義正詞嚴,實際心裡有點數。
照他的脾性,真要親自教,不是被兒子氣死,就是他把兒子打死。
世家傳承多是靠家學,當爹的不教,段曉棠隻能想到一條出路,“請西席?”從外頭請兵家老師大概不容易吧。
李君璞沒成親生子,但想過這個問題,“扔給我大哥。”
一個“扔”字就很靈性,不像個人倒像個物件,充滿了嫌棄。
白湛沒成親,自然也沒有孩子。暢想著天倫之樂,又怕孩子絆住自己腳步,更怕把孩子教歪了。
現在李君璞給了他靈感,“我也有……”剩下的話沒說出口。
旁邊還有他孩子未來的母親和舅舅。
其實說出來孫無咎也不會有意見,白湛很好,但總覺得白旻更靠譜一點。
大家族中易子而教是常事,父子傳承,叔侄相教都不少見。
除了白湛興奮,餘下幾人都不說話。
杜喬、徐昭然:我就是長子,暫時沒覺得弟弟可以托付。
孫無咎:和大哥關係不好,還不如自己親自上呢。
李君璞不想提雖然還沒影但注定糟心的孩子,終於問出心底另一件疑惑,“你那天到底怎麼想到從右武衛出來的?”
段曉棠用行動證明了可以做到,但關鍵是為什麼敢這麼想。
藝高人膽大的前提是沒瘋。
賭徒另算。
但段曉棠謹慎小心,絕非好賭之人。
戲肉來了,眾人摸著麻將,心下振奮不已,終於等來謎底揭曉的一刻。
當初段曉棠告訴白湛的摸營方法理論上成立,實際上沒幾個人辦到。
至少白家父子幾個複盤一次,白湛溜不出來。白秀然武藝更高,但她不懂營盤布置,撞進去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