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明:“演武、遞送公文……機會多了。”至於借著送公文的時候,找朋友聊天玩鬨一會,不用多言。“到時其他人進去了,就你一個被攔在外頭,丟人不?”
範成明要早知道段曉棠的本事,拚著在巷子裡挨一頓打,也不會跑到軍營門口。
這事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把辛酸淚。
段曉棠不想糾正範成明的說法,那不是丟人,轉而問起另一個問題,“你和七公子小時候關係怎麼樣?”
範成明不知道段曉棠為何有此問,不過老老實實回答:“我倆以前根本不熟。”
段曉棠:“不熟?”
範成明點頭,“嗯,連話都沒說過兩句。”
範成明長到能出入河間王府的時候,範成達已經在南衙嶄露頭角,成為吳嶺的心腹。
王府公子們待他不說親近討好,至少是極為友善的。而那個年紀的小孩子都願意和年紀大些的孩子玩,同齡卻內向的吳越自然不是範成明的首選。
他們二人的交往幾乎可以用五個字形容,
“七郎。”
“範二郎。”
點頭之交而已。
慶幸兩人沒有明麵上的衝突,範成明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得罪吳越,段曉棠竟毫不意外。
像他們兩個能乾出來的事。
晚飯時莊旭頗為關切:“你明天打算怎麼做?”
段曉棠:“還能怎麼做,照章辦事。”
莊旭不懂練兵,隻能拾人牙慧,“我以前聽姐夫和範二說,入營第一件事就是殺雞儆猴立威,如此才能在手下人麵前有威信。”
段曉棠懷疑範成達說的殺雞儆猴是真殺還是假殺,背後不由得沁出一陣毛毛汗。
隻能硬著嘴,“我不喜歡打打殺殺。明天借我兩個文書。”
右武衛大營的文書,不說軍事素養,至少筆頭是合格的。
莊旭見段曉棠有成算,也不多問,“什麼時候要?”
段曉棠:“卯時中,校場。”
莊旭:“吃完飯我去交待。”
吳越提步進來,段曉棠抬頭看見,“七公子,不回王府?”
吳越長噓一口氣,“被褥鋪蓋已經送進來,以後在營中常住。”也不知是他主動還是吳嶺發了話。
護衛將飯食奉上,吳越見兩人麵前空空,“你們的飯食呢?”
莊旭:“範二去拿了。”
等範成明興衝衝和親衛提著食盒回來,問了同一個問題,“七郎,不回家麼?”
吳越:“我日後常住軍營。”
範成明嗬嗬笑兩聲,“那以後營中熱鬨些!”
這話說的實在沒道理,右武衛兩萬人,多一個吳越不多,少一個不少。
何況以吳越的性子來說,哪會熱鬨,冷場差不多。
三人將桌案拚在一起,菜色一樣樣擺出來。
不管有意無意,顯得像將吳越孤立起來一樣。
最開始是範成明和莊旭一起吃,他倆打小一起長大,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不分彼此。
後來莊旭帶段曉棠吃飯,那時她“妾身不明”,連份例都沒有,吃的是範莊兩人的,自然不可能分席。
久而久之,三個人也就習慣了如今的情形。
吳越看著眼前的尷尬情形,“能和你們一起吃麼?”
莊旭:“再拚一張桌子。”
吳越的份例是營中最高的,多一盤羊肉和一條魚。
吳越:“既然都是熟識,不如以後一起吃吧。”
範成明、莊旭、段曉棠:胃疼。
莊旭算是最圓滑的一個,“那我們占便宜了。”
吳越的飯菜和三人的大部分重合,段曉棠看了直呼浪費,“我們四個加起來營中的份例高低都拿齊了,不如叫夥房做一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