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掛了右武衛的職,一旦真相被揭露,就是公事軍事,不死也得死了。
見營門口把守的士兵站的遠,附耳將其中利害關係說給段曉棠聽。
段曉棠:“這是你的想法,還是明月婉婉的意思?”
徐昭然倒不擅做主張,“我的。”
段曉棠:“明月和婉婉怎麼說?”
“她們說看你意願,不過,”徐昭然停頓稍許,不知該不該說,“我看祝娘子的想法,若是壞了事,肯定要把河間王拖下水。”
段曉棠不得不感慨,真不愧是睚眥必報的祝明月,朝中權貴的關係沒搭上幾家,但春風得意樓深耕文人,一旦引爆輿論,吳嶺就算不濕身也要沾一身腥。
若以此要挾,隻能算個不大不小的砝碼。
段曉棠低頭,“王爺有意讓我入武職。”
徐昭然默默地閉上眼,並不意外,但事情向著越來越壞的方向滑去。
段曉棠並不覺得苟且混著親衛能落得好結果,反而不如奮力向上一搏,加重自己的分量。
讓吳嶺甚至吳越成為自己的同盟或者同夥,不保也得保。
段曉棠:“春風得意樓之前有一個姓烏的熟客,實際是王爺家的七公子,這幾日日日得見,待我很是友善。”
徐昭然不明白段曉棠是否打算投靠吳越,此時情況也不適合細說,“我會把話帶到的。”
範成明和莊旭躲得遠遠的,“你說一個堂堂千牛備身,官職比我都高,次次來,圖什麼?”
莊旭撇嘴,“我哪知道。”不然下次問問。
臨近傍晚的時候吳嶺將段曉棠召來,見他解了盔甲換了一身白衣,“去換一身不顯眼的。”
段曉棠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聽話的回去換了一身黑衣,外頭罩著烏錘甲。
吳嶺起身,“去左武衛。”
段曉棠心中有一個不成熟的猜測,但不得不提這個想法很瘋狂。
時隔數日,段曉棠第一次跨出右武衛大營的營門,卻一點也沒有新鮮自由的感覺。
吳嶺等人入了左武衛大營,與往常無異,查看各處巡防布置,與範成達討論南衙事務。
一切看起來都與往常沒有分彆,除了夜間留宿左武衛。
但吳嶺統領南衙,留宿諸衛本就是常有的事。
唯獨範成達看到吳嶺身後的段曉棠不禁眉頭一跳,這人最開始乾的什麼事他可沒忘。
諸衛上將軍虛設,論理範成達就是左武衛的老大。若是被段曉棠偷了營,他這個左武衛大將軍趁早掛印卸職算了。
一出了帥帳,立刻召集人手。不好說段曉棠可能會做出點什麼,隻得拿吳嶺做借口,“王爺今夜留宿營中,讓各處警醒一些,巡查仔細點。”
入夜之後,吳嶺將段曉棠召到自己房間,“今夜,你試著探一探左武衛的底。”
段曉棠:“怎麼探?”
吳嶺:“如你上次一般,看看能不能摸出去。”
段曉棠苦笑,“王爺,左武衛三萬人,兵馬齊備。插上翅膀也難飛出去。”
陳鋒奉上托盤,上麵放著一身皮甲和一塊令牌。
這件事吳嶺非得親自和段曉棠說明白,要命的事,換個人哪怕是陳鋒來,以段曉棠的謹慎都不一定會信。“走到哪步算哪步,時間、路線你自己選擇,安全第一。”
段曉棠:“屬下領命。”接過皮甲和令牌,“這會先回去準備了。”
一夜無事,範成達神清氣爽地到帥帳給吳嶺問安。
見到段曉棠換了一身皮甲站在屋子中央,旁邊放著輿圖架,正麵對著吳嶺,範成達瞧不見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