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方麵有問題,卻連個方向都沒有。白秀然現在連朝堂半公開的消息都知道的不多,更何況生態更封閉的軍隊。
也隻有李君璞這種從小接觸軍事軍隊的將種,才會抓住盧照秦景一瞬間的神色變化,察覺出其中問題。
可到底哪裡有問題呢?
白秀然茫然四顧。
段曉棠兩手一攤,“我連大吳的軍製都搞不清楚。”
祝明月:“我更不知道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旦軍餉糧草出問題,絕非小事。
說不定一旦揭開,就要殺的人頭滾滾。
白秀然此時方才明白,祝明月哪裡是怕李君璞的前塵往事牽連自己。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分明是看出李君璞行為一改往常作風,探出一點糧草有問題的苗頭。
白秀然毫無頭緒,“我隻能回去問問父親和大哥。”
至於父兄會不會告訴自己答案,白秀然也沒有把握,畢竟牽涉甚大。
當著白秀然的麵,祝明月自然不會說類似高層殺的血流滾滾,隻要不影響小民生活之類的話。
這隻是奢望。
譬如他們三人明麵上和白家沒關係,不過是和兩個不管事的小姐弟有來往,但白家如果倒了,對他們一定有害無益。
更遑論其中的情分。
薑永嘉在門外敲門,“三娘子、祝娘子,陳牙人到了。”
祝明月站起來,撫平裙上褶皺,“走吧,我們去看鋪子。”
做蛋糕的鋪子。
陳牙人坐在大堂見著人出來,立刻起身,“三娘子、祝娘子、段郎君好。”
將幾人地位安排的明明白白。
祝明月微微躬身,“陳牙人,這次還是麻煩你了。”
陳牙人:“是你照顧我生意。”都是老相識老顧客了。
祝明月:“我們先出去,邊走邊說。”
三人騎馬,陳牙人依然騎著他的大黑驢,“祝娘子,按照你的要求,選定三處地方,兩處在東市,一處在宜陽坊。”特意解釋,“宜陽坊挨著平康坊和東市,平日也是極熱鬨繁華的。”
這個位置,容不得它不熱鬨。
祝明月的需求是開一個糕點鋪,與尋常同行不同,要容納客人用餐,勉強算是一個小食肆或者小酒樓。
至於其他人流、交通方麵的要求不需要額外補充,陳牙人做過許多中人,自然清楚。
甚至摸到祝明月等人一點“小癖好”,必須要有獨立的井水,不必色色齊全,反正他們最後都是要按照自己喜好重新裝修改建的。
環堵蕭然,隻四麵牆於其他人是蕭索,於祝明月等人說不定是求之不得。
現在滿長安建灶台的李匠人當初還是陳牙人推薦的呢。
第一處鋪麵離春風得意樓不遠,從裡頭出來,段曉棠不甚滿意,“門頭太矮,有些壓抑。”
這是真的從備選名單裡踢掉,才會將不滿意說出來。
祝明月:“看看第二處吧。”
陳牙人在前頭引路,“跟我來。”並介紹,“這是間食肆小二層,原先是賣羊肉湯麵的。後來生意不好,上一任租客便不租了。”
祝明月:“生意為何不好?”
陳牙人彷佛說一個天大的秘密,“手藝不行。”
長安多少做羊肉湯麵的食肆酒樓,沒點真本事根本無法立足。
對段曉棠這種不愛吃羊肉的人,從進門一開始就捂住鼻子,哪怕其實沒什麼異味。
大概因為從前生意不好,所以沒什麼額外的裝飾。於常人是蕭索,在段曉棠眼裡就是乾淨。
兩間門麵,深約兩丈半,闊約三丈,搭建出來的小二層並不算太高,頂多二米二三的樣子。“有點矮了。”不會頂到頭,但還是有壓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