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1 / 1)

也就是這些年時局稍稍穩定,他們才能定親後在家多留幾年。

可見早年政局之血腥,難怪白家在長安選擇蟄伏。

白雋生父早逝,導致他這一輩嫡枝人丁凋零,但廣蓄姬妾開枝散葉,生下不少子女。加上龐大的旁支,等白秀然的弟妹長成,各個聯姻高門貴戚。

白家姻親遍布,皇帝敢誅白家九族,就要做好整個朝堂共沉淪的打算。

不隻白家,任何一家人口眾多的高門大戶都適用。

多子多福不是沒道理的。

所以按照長安通行的規矩,李君璞身上早年肯定是有一門婚事,但現在卻孑然一身,不知中間出了何種變故。

林婉婉以多年豐富的八卦經驗,敏銳地猜出來人身份。

畢竟當事人離得近,也不知道李君璞耳力如何,隻做了一個口型:前任。

不管是露水情緣,還是拿得起放不下的,絕對是前任沒錯。

其他諸人看出口型,不由得眼中精光一閃。

八卦,無分男女。

懷孕婦人神色喏喏,“我在家裡待得煩悶,出來透透氣。”

“十七娘,今日曲江邊人流嘈雜,”李君璞顯然也注意到她隆起的肚子,“萬一衝撞了就不好。”

李君璞冷淡而疏離的態度,至少確認一件事,十七娘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換做現代,祝明月或者林婉婉看在往日交情上,自該挺身而出。假作親密的挽上李君璞的手,親親熱熱的喚上一句“二郎”,順便以主人翁的心態茶言茶語的問候,“這位姐姐是誰?”夾槍帶棒一頓將人氣走。

但這是長安,對方與李家知根知底,李君璞有沒有成親能不清楚。既然不是妻便是姬妾,姬妾又算什麼玩意?

何況那是孕婦,誰敢惹!

於是一群人隻能眼睜睜看著李君璞在這尷尬至極的場麵裡繼續掙紮。

十七娘不理會李君璞可有可無的關心,隻看著他身上青色的官服覺得刺眼,“我還是習慣看你穿盔甲的樣子。”

林婉婉再看不知姓氏懷孕的十七娘,上上下下透出的意難平,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李君璞。

李君璞甫一入仕就是京縣尉,青色官服,佩踰石帶。何時有過穿甲的時候。

隻能是在他入仕之前,這關係看來有些久遠了。

不能從軍是李君璞心中的一根刺,可麵對懷孕的十七娘,連火都不能發。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遠處一個擎著新鮮荷花的男人走過來,“十七娘,二郎,你們原來在這兒。”

李君璞不知是解脫還是尷尬,“剛巧碰上。”

來人比李君璞年長幾歲,看來是個沉穩的人,扶著十七娘的胳膊,“日頭大了,我先送你回去。”複又對李君璞道:“二郎,有空來家裡坐坐。”

李君璞點點頭,“好,慢走。”

如果忽略幾人奇怪的關係,看來是再尋常不過的寒暄。

李君璞沒等來冒充的女友解救,反等到了對方正牌子丈夫。

目送十七娘及其丈夫離開,比起眼前更尷尬的在背後。

李君璞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對一眾朋友,目光或直白或含蓄都隻有一個中心思想:她是誰,你們什麼關係?

李君璞挑了一個空位置坐下,段曉棠拿出乾淨杯子給他倒一杯剛上的紫蘇飲。

今日李君璞若是不給出一個官方說法,這些人心底還不知該怎麼揣測編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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