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段曉棠林婉婉各坐一方,戚蘭娘趙瓔珞並排坐一方。
一百零八張麻將傾倒在桌子上,“嘩嘩嘩”聲不絕。
祝明月雙手靈活,頃刻間壘出一列長城。
段曉棠生疏地搓麻將砌長城,稍不留神哪裡就多支出來一點。
林婉婉:“曉棠,你不會打麻將?”
段曉棠搖頭,“不打。”
林婉婉眼睛笑得眯起,“真是潔身自好,黃賭毒一樣不沾。”
段曉棠右手小心挪動凸出來的麻將位置,生怕不待摸牌就散架了。
事做完方才抬起頭,“你這話說的,就好像誇我是個人。”
祝明月:“啊!”
林婉婉:“額!”
無言以對。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段曉棠吐槽,“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兩挺會玩的。”
每個少女的心扒開來都是黑色的。
賭和毒都能理解,戚蘭娘:“黃是什麼?”
段曉棠:“平康坊。”
趙瓔珞驚異的眼神彷佛頭一次認識祝明月和林婉婉。
從最開始對麻將牌張數的認知不一致,就注定今天的麻將局不會太平。
段曉棠不會打,戰火主要集中在祝明月和林婉婉身上。
從擲骰子意見就不統一。
“兩個骰子總數相加,一自二順三對四後五在手六順七對八後九首十順十一對十二後。”
“難道不是以兩顆骰子小數取牌?”
摸牌時無非十一張還是十三張的區彆,很好說服。
到了跳牌時又出幺蛾子,一個要順跳,一個要隔跳。
打牌更是花樣百出。
“我二條三條怎麼就不能吃四條了?”
“和牌才能這樣。”
“我有一杠你們就應該立刻給錢呀!”
“每一局都是最後結算,哪能中途給。萬一你最後點炮,還要倒找。”
“這一杠比一番還值錢呢。”
“手裡隻能拿兩方牌,哪有三方都拿的道理。”
“隻能自摸。”
……
彆說戚蘭娘趙瓔珞這樣的新手,連段曉棠這種粗通最簡單的兩方牌規則的人聽得都是雲山霧罩。
頭一次知道打麻將還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規則。
種花家幅員遼闊風俗各異的特點在這一刻體現得的淋漓儘致。
麻將,各花入各眼,哪怕相鄰的縣市規則都不一樣。
“不然,你兩先統一下規則,”段曉棠打個哈欠,“我待會還要和蘭娘去作坊守夜。”
小院雖然住了五個人。但白天工作,夜晚分兩撥睡覺。
哪怕規則統一,也永遠三缺一,通宵麻將更是空中樓閣。
林婉婉悲從中來,撲到桌上摟住麻將牌,抽抽鼻子,辛辛苦苦(花錢)做出來的麻將,難道隻能用來搭積木?
白算計了!
林婉婉可憐巴巴抱著麻將匣子苦守兩三天,不能耽擱人正經職業,又不能帶壞小孩子。
終於明白電視劇裡的老封君為何屋裡要養幾個新鮮水靈的小丫鬟。
哪是用來乾活的,分明是用來解悶的。
哪像現在,一缺三。
手癢啊!
“婉婉,給灶底下添一把柴。”段曉棠在廚房裡喊。
“來啦。”林婉婉跑到廚房旁的棚子裡,往壘的磚灶底下塞進去一根木柴,小心撥弄著火焰,務必保證小火慢燉。
這口灶平時被用來鹵肉,今天拿來燉高湯。
一隻雞一隻鴨十五斤豬骨頭還有四斤鯽魚,小心熬製一上午,時時記得撇打泡沫,方成一鍋奶白色的高湯。
今天請客,安排來打奶油的兩個女工,打出所需的奶油蛋白後,段曉棠隻讓她們幫忙洗切食材,事情做完後就讓人回作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