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小心打量四周,眼睛咕嚕嚕轉。“秀然他爹是什麼人不說,你看選的女婿。”費的心思估計不比五姓七望的長媳少,“那天李二哥過來,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李君璞職責在身,常常來往平康坊,他不認識徐昭然說明什麼?
說明徐昭然至少不是沉迷平康坊溫柔鄉的紈絝。
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要品行有品行。“這未來女婿再可心,翁婿和樂,秀然他爹也沒把徐昭然找來和自己一起玩呀。”
事實擺在眼前,段曉棠不得不佩服,“薑還是老的辣。”
兩人私下吐槽,倒不是真覺得白湛孫無咎品行不端,無非現代生而平等的自由人不懂得權貴之間的交際規則,男女之間的思維差異。
看得出來孫無咎十分疼愛妹妹,但身為男子不明白女人的隱憂,甚至孫無憂本人都未必在意。
從始至終在乎的隻有林婉婉三人而已。
林婉婉:“曉棠,以後我要是遇到這種事你會怎麼做?”
“身為姐妹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在你腦子進水的時候,劈開腦袋把水倒出來。”段曉棠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永遠是你的後盾。”
林婉婉一把推開段曉棠的手,捂著自己的頭,“能不能彆說得那麼凶殘。”
她們三人未來如何說不準,“以後蘭娘瓔珞結婚,對象必須經過重重考驗才行,祖宗十八代都得查清楚。”
段曉棠不置可否,“嗯嗯。”她隻負責執行,照祝明月和林婉婉的搞法,那男人被扒掉幾層皮不是她該關心的事。
人有親疏遠近,站哪邊還用說麼。
林婉婉雖然不參與護理,但後期診治還是要做的,畢竟人是她縫起來的。
白湛親自接林婉婉去袁家,經過大夫兩天不眠不休的護理,袁家流水般的資源供給,袁昊嘉終於醒過來。
或許家人已經將情況說明,袁昊嘉看起來臉色熏紅而蒼白,不用拭額也知道他在發燒。
“被子掀開,我看看傷口。”林婉婉儘量讓聲音平和些。
袁昊嘉雖然受傷,但清楚麵前的是個女大夫,手上無力卻仍抓著被子不放,原本半闔的眼睛陡然睜大。
手上沒兩把刷子還敢學人勸架,看這表現也知道不是風月老手。林婉婉心底翻一個白眼,姐姐對白斬雞不感興趣。臉上越發溫和,笑的好似狼外婆。
手一揮,該工具人白湛上場了。
白湛上前一步,“三郎,大夫眼裡不分男女。”
袁昊嘉怒目而視,但我分得清楚男女,無奈力弱氣薄,不是對手,被子被掀開,忍不住身上一陣瑟縮。
一事不勞二主,白湛順著頭揭開裹上的繃帶,傷口縫線處微微有些紅腫,發炎了。
林婉婉輕輕搭在袁昊嘉手腕上,幾息後站起來,“先拿鹽水擦拭傷口,再用乾淨的繃帶裹上。”
屏風後一道女聲幽幽傳來,“林大夫,能不能不用鹽水,三郎每次都疼的厲害。”
白湛湊近道:“是我大舅母。”
“大娘子,袁三郎的傷口若不用鹽水,便要用烈酒了。”要開一扇窗便先嚷著要開一扇門,鹽水與烈酒哪個刺激性更大不言而喻。
袁昊嘉的嬸嬸不再說話。
林婉婉和其他大夫在隔壁房間討論。
朱大夫:“袁三郎人雖醒過來,但燒始終不退,傷口也有些發炎。”這還隻是外頭能看出來的,裡頭的臟器,下麵的骨頭情況更壞。